“嗯。”
“現在喜歡一個人,就叫早戀。那是學校不允許的,因為你才是初中生。”
“可是爸爸,我覺得那是很正常的啊,男生和女生也有哥們啊,為什麼你們只會認為是談戀愛。”
秦渼兒心中卻忐忑不已,因為明明他親過自己了。
但轉而,她心中思量:他也跳水裡救過自己啊,不能告訴爸爸那件事兒。不然我們都會被家裡訓斥的。
……
一通道理後,秦義天從抽屜裡拿出幾摞錢,“你自己把錢拿信用社用你的名字存起來,從現在開始,你要學會自己存錢,管錢。”
“爸爸,我不。”
秦渼兒哭得很難過,心涼如水。
她只是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小女孩,根本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去的話,你就一直在這跪到你拿通知書那天。”
秦渼兒抽泣著,心中茫然的算著時間。要跪四天嗎?
秦義天拿著那幾摞錢,冷道:“抽屜裡是剩下的運費錢,我寫在了紙條上。你現在馬上給我起來。”
秦渼兒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哭著,不停的搖著頭。
她看到了父親的決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滿腦子都是下學期或者7月4號拿通知書那天,也許父親就會把她丟在學校,讓她自己跟謝澤波回去的情景。
她很傷心,也很不解,為什麼一直很愛很愛自己的父親,突然之間就不要自己了?
秦義天突然發了火,將錢丟在寫字檯上,使得他的那支鋼筆在寫字檯上滾了幾圈。
秦渼兒一邊哭著,一邊撐著膝蓋,哆嗦著站了起來。
從寫字檯上心不甘情不願的拿起那幾摞錢,放在小背篼裡,背上出門。
可是,她哭得很傷心。
她知道,秦義天已經決定不要她了。
而是讓她跟他回家,從此沒有關係的節奏。
這一切的一切,她,根本不知道究竟為了什麼。
如果是因為早戀的事情,母親絕不會說她來下跪的話兒,不是嗎?
當走到後院的小拱橋上,突然電閃雷鳴,打起了大拇指般大的雨滴來,秦渼兒站在小拱橋上淋著雨,衣服快溼了,又倒轉而回。
“爸爸,下雨了,也許信用社都關門了。我明天去好不?”
……
當晚,凌晨兩點,秦義天服毒,喝酒,自殺。
讓他在去醫院的時候,他不願,他想繼續寫完他的遺囑。
只是那沒有寫完的話兒,他都講給了他的兄弟們聽。
並且在醫院,他又講了一次給他的姐夫聽。
走的時候,秦義天想拉秦渼兒的手,他不想離開她。
他愛她的女兒。
他用他所有的愛,給了她幸福快樂而又陽光的童年生活,為她樹立了榜樣。
當他抱著樓下的柱頭,伸出自己的右手,不停的呼喚著:“秦渼兒……”
他哭了,他哭得稀里嘩啦,鼻涕眼淚混為一談。
秦渼兒站在離他兩米左右的位置,冷靜的說:“爸爸,你去醫院。”
當伯伯們把他拉走的時候,蒲秀不知從哪裡找了個有著灰塵的骷髏頭的棕色瓶子,“他就是喝了這農藥的,還喝了好多酒。”
蒲秀很激動,哭得聲嘶力竭。她開啟瓶子要喝,可那瓶子里根本沒有農藥了。“這麼多年沒種田了,不曉得他在哪裡找出來的農藥。”
被這莫名其妙的事兒折騰得已經失去魂魄的秦渼兒看著蒲秀的模樣,絕望的說:“你喝吧,你們都死了,我去孤兒院就是了。”
秦渼兒很清楚,這一切絕不會跟自己有關。
就算喜歡上同學,那也是很正常的。同學之間的正常交往,有何不可。
……
秦渼兒想起這,全身發冷,抹去了眼淚和鼻涕,對著無盡的黑暗問道:爸爸,你是覺得我去城裡上學,沒法保護自己,所以讓我回到鄉下上學的嗎?
她一邊哭著一邊傻笑,頓覺時光悠遠。
猛然間,氣浪襲來,她所存在的空間陣陣晃動。
她對著螢幕上的文字傻傻的哭著,感覺終於翻過了這一頁。
可突然,無形氣浪湧來,她被撕裂成千萬碎片,飄蕩在空中……
在她意識消散之際,她嘲諷的對著無盡虛空道:不潔身自愛,不僅禍害自身,還會牽連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