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腿開跑,可突然又轉過身回到我身旁,“你記好,從今後,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給我們彙報,所以你要小心,注意保護好自己。對了,我只想你快快樂樂的長大。呵呵,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是其他人對你說的。”
我莞爾一笑,調皮的說:“世界上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危險呢?你還真是幽默,明明是你說的,居然說是其他人。”
突然他彷彿發現了什麼,機警的拉著我躲到一個樓梯下,小聲的督促道:“注意保護自己。”
我看他很是慎重,點點頭,笑著說:“你也不要吸毒,不管怎樣都不要碰哦。”
……
後來過了幾月,他來學校看過我兩三次,並揹著旁人把他家的地址和電話寫給我,讓我有什麼事兒給他媽媽打電話。
我根本搞不清究竟是什麼事兒,他為何要帶我去看那關於洗腦般的電影呢?
還有在樓上俯視並嘲笑著我們的青年男生們,究竟是什麼人呢?
可正因為他的出現,讓我害怕出去接觸任何事兒,彷彿那年盧陽跟我說的話兒般,“十四歲那年,一片好心救了三個離家出走的孩子,還為他們買了盤蚊香放在橋下,卻反被那三個孩子的家長狀告拐帶人口”。
這世間的真理,究竟是什麼呢?
除了無愧於心,還能怎麼呢?
信者,可交之。
不信者,永不交集。
我從不認為一個人過去的小小錯誤,就能磨滅掉他一生的光輝點,就像這個世界若真有父債子還的強硬道理,難不成我們甚至我們的後代都永生永世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嗎?
所以,以前對母親說,我會替我父親照顧她的話兒,是否早就還清了呢?
更何況現在她不是有了老公了嗎?他們兩人相處不是更開心快樂嗎?
這個世界上,在我父親走了後,誰又全心全意,用了所有真心和能力,照顧過我呢?
謝澤波,有的錯過,也許真的是錯過了。
在我心中,你是那麼的好,那麼的好,好得我彷彿永遠沒法企及你的高度。
任憑我怎麼努力,彷彿都不能跟你一道前行般,讓我聲嘶力竭。
某段時間看你做了個專利,我很是開心,一連幾天都心情不錯。
第四百三十二章 一封長信3
謝澤波,也許在我自己把自己關起來的這麼多年中,時光流逝,你和我一樣,都老了。
可我卻偏偏以為自己很年輕。
如秦志偉所說,都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不該彼此打擾。
也如莫言道跟我說的,“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給予祝福”,不是更好嗎?
可不打擾彼此的生活,所謂的生活,又是什麼呢?
你的生活,是什麼樣的呢?
突然之間,我想捫心自問,“我自己的生活是什麼呢?我想要的生活是什麼呢?”
這麼多年來,我為自己安排了滿滿的作息時間表,以充實自己的生活。
而這時間表中,彷彿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
16年初微友圈給我的那則推送訊息,就僅僅一個“謝”字,便讓多年不願意出門見人的我,提起了勇氣對家裡人說,我要去城裡。
當天我們吃著小孃燉的老鴨湯,而我照常匆匆十來分鐘解決完晚飯,回到電腦前碼字。
剛落座,就看到綿竹微友圈發了條訊息來。
開啟一看,我心中慌亂,忙穿著拖鞋跑去他們吃飯的地兒,說:“我明天去綿竹看看乾媽乾爹。”
劉叔說:“嗯,可以去。”
我補充道:“畢竟十幾年我都沒見過他們了,不知他們是否安好。”
我彷彿怕他們不同意,又將微友圈發來的那則新聞,拿給他們看,彷彿在解釋著突然決定出門的初衷,又彷彿在掩飾著自己的那點小心思。
畢竟這麼多年,不管是什麼酒席啊等等事兒,我都是能推就推,能拒就拒。
總覺得時間不夠用,完全沒有時間出門的節奏。
他們在吃著老鴨子,喝著湯,似乎在聽我繼續解釋。
“受賄案裡說的謝姓男子,不知道跟謝波兒有沒有關係?我想去看看乾爹乾媽,看他們會不會說起這事兒來。”
舅舅吃著鴨腿,一邊死勁的咬著肉,一邊說,“這麼多年,你也只曉得在屋裡寫寫寫。早就該去看你乾爹乾媽了。”
劉叔忙附和,“你想去就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