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子庭立刻喜得手舞足蹈:“哈哈,太好了,我們又可以並肩作戰了。”
荊無雙啼笑皆非:“孫將軍,澹臺將軍,在下從未與你並肩作戰過,只與你在魯陽城外曾經有過並肩作戰的打算,不過,那一戰我可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澹臺子庭笑嘻嘻地道:“我也是刻骨銘心,終身難忘。”
江從鸞實在忍不住,嗤地笑出聲來。
寧覺非也笑,大聲道:“雲揚,去告訴廚房,好好整一桌拿手的菜來,我陪大哥喝兩杯。”
荊無雙看著這個令他一直心儀不已的兄弟,回首家國,終是無比感傷。
75
半個月後,澹臺牧再次頒下聖旨,進行了一系列的封賞。他依寧覺非當日承諾,封淳于乾為靖王,食親王雙俸,移居原靜王府,封淳于宏為理王,移居原武王府。淳于朝仍為醇王,淳于翰仍為景王,府邸家產均被保留。
各部大臣雖然早就紛紛上了降表奏摺,稱頌新君,但澹臺牧只封了三個人,一是遊虎,仍為定國將軍,二是荊無雙,仍是護國將軍,三是李蘇,還做鎮南將軍。這三人曾經同為南楚柱石,一鎮西北,一鎮東北,一鎮西南,便為南楚保住了十年太平。如今三人齊齊投入北薊,天下文人聞之,也只能搖頭嗟嘆。
不過,對這幾人的封賞不過只是令南楚萬民為之心安,真正引人注目的卻不在此,而是威震天下的“烈火將軍”寧覺非。
澹臺牧專門下詔,歷數寧覺非的功績,贊他忠君愛國,澤被萬民,敕封其為一字並肩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總理全國軍事,並賜免死金牌,準皇宮騎馬,殿前帶刀,賞十萬戶,又賜黃金千兩,翡翠明珠美玉兩鬥,駿馬千匹,其餘馬牛羊無數……
寧覺非躺在床上,聽古英滔滔不絕地讀著給自己的封賞,眉頭越皺越緊。
江從鸞一直在屋外迴避,聽著裡面沒了聲音,這才端著一碗藥進去。
寧覺非撐起身,從他手中接過藥碗,一口喝下,這才躺了回去,嘆道:“我要這些幹什麼?古英,你馬上替我寫摺子,把這所有封賞全都推辭了。”
古英吃了一驚:“將軍,這是為何?”
寧覺非清晰地道:“你先寫,我萬分感激陛下的抬愛看重,然後說我體弱多病,不堪重負,恐難以擔當大任,為免誤國誤民,請准予辭官。”
“將軍,這……”古英一臉為難。
寧覺非看著他:“古英,你現在仍是我的師爺,不打算聽我的吩咐了嗎?如果你不寫,也可以,就回雲大人那兒去吧,不用再呆在我這兒了。”
古英立刻躬身道:“是,將軍,古英這就去草擬個摺子。”
待他出去後,寧覺非看向江從鸞,溫和地說:“從鸞,你這就離開吧。”
江從鸞大驚失色:“覺非,你這是何意?難道是厭棄我了?”
“怎麼會?”寧覺非輕笑,拉過他的手,讓他坐到床邊。“別這麼不自信,先聽我說……”
等古英拿著擬好的奏摺走回來時,江從鸞眼圈紅紅地站在牆角,背對著寧覺非,顯得十分委屈。
古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寧覺非卻道:“不用管他。摺子擬好了嗎?”
江從鸞霍地轉身,微著顫道:“覺非,不,寧將軍,從鸞想回鄉去看望父母,這便告辭了。”
寧覺非微笑著說:“這樣也好,如今天下初定,你父母不定有沒受驚,你回去看看也好。古英,你從我的俸銀裡拿一千兩出來,贈給從鸞,他照顧了我這麼久,我很感激。”
江從鸞一聽,頓時淚如泉湧,低低地道:“不用了,覺非,我照顧你……不是為了錢。”
古英聽他要走,自是正中下懷,馬上快手快腳地出門,拿過來一張千兩銀票,誠懇地遞給他道:“所謂窮家富路,你既是要單身上路,身上總要有點銀子,這是將軍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江從鸞低著頭,半晌,才伸手接了過去。他對著寧覺非躬身施了一禮,隨即匆匆走了出去。
寧覺非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
當晚,江從鸞便離開了望北苑。
等到古英把摺子遞到臨淄後,寧覺非似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又是常常昏睡,人也變得十分沉默。
三日後,雲深快馬自臨淄趕來,出現在他的面前。
寧覺非看著他,見他也瘦了不少,便道:“你國事繁忙,日理萬機的,有什麼事讓人過來說一聲就行了,也不必自己親來。”
雲深走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