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子的語氣已近命令。
“你……你大伯死在了海口”,我又低聲重複了一遍。
“怎麼死的?以他的船技和水性,是絕對不可能落水出事的……“,小夥子自言自語道。
“我們在海口遭了一夥海盜,你大伯為了甩開他們,在外頭開船,船外的匪徒太多,徐老先生不幸被流彈擊中”,看到小夥子的表情,我沒敢把含琢殺死徐老闆的事情透露給他,更沒敢說出徐老闆屍首成為雀鱔陰陽陣這個慘絕人寰的現實。
“唉……”,小夥子聽完眼角無聲地滑落兩顆豆大的淚珠,氣得直用拳頭擊打自己黝黑的胸脯,“那你們可給我大伯留下一具全屍麼?”,他又問道。
“沒有……”,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也不禁有些黯然,“當時船翻了,我們全都栽進了水裡,我是個旱鴨子,等我醒來時,我們已經被官軍救下了。據周圍的船客們講,當時的水很是湍急,徐老先生的屍首已被衝到了下游”
第十四章 … 重返(二)
聽完我一番敘述,小夥把艇子停在海面中央,用手緊撫著臉低頭不語。我心中稍有些不解:按照常理來講,叔侄之間的關係雖然不遠,但這黑膚小夥的反映也著實太強烈一點。我深居皇城根,活在天子腳下,在那孔孟教化,忠孝成風的地方,許多人尚且對父母長尊的死訊不甚關心,而他在這天高皇帝遠的邊陲小港,聽到伯父死去尚能夠如此悲痛,也不枉是一名重情重義的好人,想著想著,我不禁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看不出來,你倒是一個如此注重情意的好侄兒”
小夥子聽完擦了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