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
阿炳思考片刻：“以前在工廠的時候，監工無故毆打工人或是資方隨意剋扣工人工資，一般工人們會採取兩種辦法，一種是明鬥，一種是暗鬥。”
“明鬥是指什麼？”
“罷工。”
郝平搖搖頭顯然認為不合適：“暗鬥呢？”
“破壞機器，消極怠工。”
“我感覺明斗的條件不成熟。”
“那就暗鬥，新來的這批零件，獄方讓我們三天之內生產出來，我看可以在這個上面動動腦筋。”
“好，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好好商量商量。”
阿炳點點頭，離去。
草上飛推著小車走到郝平身邊，將車上一個零件毛坯放在工作臺上。
“我和老東西商量好了，隨時準備走，聽我的信。”
郝平搖頭：“張楠不出來我哪兒也不去。”
草上飛瞪起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報告。”郝平舉手，獄警走了過來。
“什麼事？”
“老毛病，傳送帶又出毛病了，得讓阿炳過來修一下。”郝平說道。
獄警走到阿炳身邊，和阿炳說著什麼，阿炳走到郝平的身邊。
阿炳裝模作樣：“出了什麼毛病？”
郝平也裝模作樣：“還是傳送帶。”
阿炳裝模作樣地檢查後舉手，獄警走了過來。
“這臺機器的傳送帶老化得太嚴重了，必須更換新的。”
獄警衝著阿炳道：“你去領條新的。”
阿炳點頭離開，走出工廠大門。
一個犯人舉手：“報告警官，我的機器也不轉了……”
又有一個犯人舉手：“報告警官，我的機器也出了問題……”
這時，威廉怒氣衝衝地走進工廠。
“怎麼回事？”
“突然間，工廠一半的機器發生了故障。”獄警說道。
威廉用警棍將獄警推到一邊，眼睛環視著整個工廠，最後目光落在躺在地上修機器的阿炳身上。
“什麼時候能修好？”威廉問阿炳。
阿炳的腦袋從機器下面出來：“齒輪壞了，得更換。”
“我問你什麼時候能修好？”
“至少得三天吧。”
“收工前必須修好。”
阿炳從機器下面出來站起來：“不可能。”
“在提籃橋監獄沒有‘不可能’三個字。”
阿炳氣惱地將頭扭到一邊：“我又不是神仙，除非能有人幫我。”
“誰？”
“7632。”
威廉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而後警棍重重地捅在阿炳的胸口，阿炳坐倒在地手捂著胸口神色異樣。
威廉舉起警棍準備繼續毆打阿炳，郝平快步走到阿炳身前。
“威廉警官，打傷他可就沒人會修機器了。”
威廉緩緩地放下警棍，郝平將阿炳攙扶起來。
威廉用警棍指著所有犯人：“你們這幫癟三雜碎聽著，我不管什麼原因，如果不能完成當天生產任務，不許離開，不許吃飯，不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