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獸早已從林中跳出,望了望任香,又向四處張望了幾眼,甩著粗長的尾巴慢慢的向河邊走來。
它張著血盆大口,露出了滿嘴的獠牙,搖晃著腦袋,不時的發出陣陣低吼。它的腿像樁子,很粗,還有一條碗口那麼粗尾巴搖來擺去。一對陰暗可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任香。
任香知道那是老虎,剛才就該猜到的,那股風,在叢林中能讓鳥獸俱驚的多半是它。任香和它只隔著幾十步,回去拿鏢,已不可能了,鏢囊就放在兩者之間,她怎麼可能比老虎還快?老虎一點點的向前逼近,任香沒有了去路。她放低了身子,盡著全力向裡面退去。
水一點點的沒過她的身體,轉眼便沒到了她的小腹,衣服帶著水,越來越沉。水的阻力太大了,怎麼可能跑快?沒走幾步任香就整個倒在了水裡。
等任香從水裡鑽出來時,老虎已經到了岸邊,先是聞了聞岸上的鞋和鏢囊,然後轉過腦袋虎視眈眈的看著水裡的任香,抬起右前爪摸了一下臉,然後昂起頭,一聲震徹深谷的長嘯。
任香哭著,拼命的往裡走,畢竟輪到誰都會害怕,老虎吃人,小孩子都知道。剛從上面下來就在湖邊遇到了猛虎,這難道是天數麼?任香使盡全身的力氣划水,她想逃離老虎視野。她想活著,她不想放棄在老虎面前僅有的掙扎的權利。淚水和湖水混在了一起,掛在了她的臉上,顯出了無限的驚恐。
她此時想到了哥哥,想到了娘,想到了死去的爹爹。老天為何要這麼捉弄人呢?八歲那年好不容易才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