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了,滿面汙垢。看此人身材魁梧,足有二百斤上下,虎背熊腰,甚是強壯。
任香強忍著腿傷慢慢坐到了那人的左邊上,調整了一下呼吸,便開始為他檢查了一遍,先看身上是否存在外傷。結果發現此人雙腿俱斷,白骨都支在皮外,鮮血雖然已經凝結,但在傷口上爬滿小蛆,已經發炎了,看到這,任香將手伸向他的額頭、手、胸,試著他的體溫。另外此人肋骨也被折斷了五根!看著此人,任香心懸一線,感覺有點不妙,但願內傷不要太嚴重,否則此人休矣。想到這兒,任香便伸出右手,將手指搭在了他的左手脈門上。
“嗯?”過了好久,任香終於又出了聲。隨之又皺起眉頭,反覆的思索起來。
“此人傷的不輕倒是不假,但怎麼還有舊日內傷?似乎在墜崖之前,曾受重創,而這重創又好像分出幾次,最少也是相互隔著三天到五天的樣子,他現在脈象混亂,想治好他得好好費些周折才行了。 。。
第十二章 斷崖古墓(中)
任香撤回按著他脈門的手,從腰間解下一個長條形布包,有三尺長一尺寬,裝著東西,微鼓。任香又從腰間小背囊中取出七個彩色錦囊,也放在了旁邊,收手從鏢囊中抽下五支柳葉刀也放在了身前。
“水……。”那人又一次呻吟,但聲音一次比一次微弱。
這人正在高燒,非常需要水,但在這境地,到哪兒去找水?任香環顧四周,看見頭頂一串串的果子,隨之想起這野果的汁液豐富,權且當水。任香舉起木棍,將頭頂的果子打落幾個,撿了個大的,用柳葉刀將其分為兩半,去掉核,削去果肉,只留薄皮,做成碗狀,然後用刀柄將裡面的果肉搗成碎末,因果子汁液很多,所以搗完後的果子如一碗湯一般。裡面雖然有果肉和著,但是很稀。這正如任香所料。只見她將果汁放下,回手把長布包開啟,取出一些粉末,放進了果湯中,慢慢搖勻,然後將果子汁一點點餵給他喝下。
過了片刻,那人慢慢平靜,呼吸也開始均勻起來。任香知道麻醉散已經開始發揮了效用,這麻醉的持續時間很短,趁著他知覺尚未完全恢復的空當,任香迅速的動手將腐肉割下。按理說,一般人受傷發炎,就算吃了麻醉散也會疼的難忍,可能是這個人腿上受傷太重,並且還在發燒,大概已經影響了他的知覺,割肉時竟然一絲反應都沒曾出現。任香拿起兩把柳葉刀,在傷口上反覆處理,終於解決了傷口周圍的腐肉和斷骨的接縫,剩下的就是把他固定和傷口消炎。
任香一向心細,只要是出門,尤其是上山野遊,她都會帶些急救藥品,看著他們瘋狂撒野,自己又何嘗不想。但是自己身體不如他們,野遊不能像他們那樣盡情,得留些力氣下山的。她靜若止水,卻不遠離大家,照顧他人無微不至,他們都叫任香“大美人”、“小西施”。說她是大美人因為她確實是個美女,而且還是才女,說她是小西施因為她和西施一般體弱,一顰一笑,足可傾國傾城,怎麼會不讓人憐惜。生前有如此美女在畔,這個男子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什麼怨言吧。
任香細心的“收拾”這個人。他可以夠得上個死人了,一般大夫肯定救不了他,自己這點道行還不知道夠不夠用。幸好他傷情沉重,處理傷口和接骨的時候沒什麼反應,要不他這身板一個翻身非把任香打下懸崖不可。
任香用剛才當柺杖的那根棍子給他固定了腿,將自己身上的外衣前襟撕了,做成了繃帶。在自己的七個彩色金囊中,依依取出些藥丸或藥粉,或上在傷口處,或味了他吃。弄了足有兩個時辰,累的任香四肢都開始發抖,畢竟體弱。但是他的傷還沒有處理完,一刻也停不得。任香是體力不支,一方面是餓的,一方面是身體原因。身體原因無法解決,吃點東西,可能會好點吧,天馬上就要全黑了,得抓點緊了。任香拿起餵給他剩下的那半塊野果,胡亂的啃了兩口,嘴裡一邊吃著,一邊接著療傷。
時光匆匆流過,霧濛濛的一線天終於又有了亮光。光從樹木藤枝的縫隙中投射到“小屋”內,灑在任香的臉上,灑在那個人的身上。寂靜的場合,沒有其他聲響,連樹上的猴子都是靜靜的蹲在樹梢上,瞪著大眼睛注視著下方,注視著兩人。
可能陽光進來的時候,露珠最容易滴落,一串串露水從葉子上滴了下來,打著任香的衣襟,疲累的任香任由露水在身上橫流,溼了大片卻仍然不覺。
微光再次俯射進來,已經不知是第幾次了,一道道如絲縷般掃射著他的眼睛。露水的清涼,陽光的明亮,將他的元神又重新喚了回來。他的手指微微的動了動,大腦中突然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