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如果只咬口蘋果能抵掉接吻的環節,那可真是賺大了。
我現在應該算是求愛被拒了吧?
海音寺千秋尋思做戲做全套,正好借情傷的名義,躲開那女人三兩天——一個強勢依附性人格的戀愛腦,黏起來可太煩人了。
等她泡完了澡,擦著頭髮出門一看,河田太太居然還在。
海音寺千秋一愣,又瞬間恢復正常,她剋制住了後退的衝動,但依舊下意識繃緊了肌肉。
畢竟屋裡就開了盞夜燈,影影綽綽一個女人坐床邊,乍一看跟鬼片現場似的。
這氣氛不對啊……
海音寺千秋下意識打量了下環境:
空氣裡沒有酒味,她不是喝高了。
桌子上豎著個蘋果核——哇,居然真的聽話到吃完了?
她心下稍微安定了些,開口想說:“美智……”
“千秋先不要說話!”
河田美智子沒有抬頭,“聽我說。”
她的聲音雖然虛,但並不發抖,顯然在海音寺洗漱的這段時間裡,做過很多遍的腦內演練。
“你……想知道甚爾君的事,對吧?”
海音寺千秋:……
倒也不是很想。
她之前突然提起情夫哥,是因為氣氛烘到那兒了,再不轉移下話題,河田美智子怕是要掀了桌子直接告白。
但因為今晚發揮良好,她滿以為已經把這一節糊弄過去了——
——現在看來,是糊弄的有些過於成功了。
啊。
又是攤牌的氣息呢。
海音寺千秋頭疼的咂了下舌,而且物極必反,感覺這波攤的是底牌哦。
所幸她剛剛“表白被拒”,臉色不需要好看,懶得做表情時,可以順理成章的癱著臉。
話說這都二半夜了,大家不能先去睡嗎?
海音寺千秋倚住門框,困的不行了,還得聽人講故事。
事實上,這個故事遠比海音寺想象的長,因為河田美智子講起情夫哥時,自己居然還沒出場。
她這個故事的第一女主角,其實是之前提到過一筆的那個單身富姐兒,富汀愛麗絲。
情夫哥也不是個在職的牛郎,而是個風一樣自由的小白臉。
他甚至還帶了個孩子。
而河田美智子和這件事最初的聯絡,就在這個孩子身上。
概括下說,就是突然有一天,河田美智子收到閨蜜富汀愛麗絲的訊息,說她要去北海道度假。
然後陪她的,不是之前那個學音樂的美少年,而是另外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
“那就是甚爾君。”
河田美智子當時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只記得那傢伙的短髮十分利落,嘴角還有疤痕,眼神又兇又懨,笑起來也很可怕。
這個外形,和富汀愛麗絲過往的審美完全不搭嘎,就問她為什麼會看上這樣的人。
富汀女士挑著煙微微一笑,說這才是好男人哦。
河田美智子:……
雖然迎面被車軲轆碾了一下,但那段日子,正是她發現了丈夫的“逢場作戲”有多過火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自己不幸的婚姻,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所幸,富汀愛麗絲也不是來找她共享男朋友的——
——她是準備和新上手的小白臉尋歡作樂去!
無奈小白臉家裡還有個娃。
最近幾年,因為《兒童福利法》查的越來越嚴,町內會的工作人員和義工時不時就上門尋訪,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絕不能單獨扔在家裡。
“找保姆也不一定放心,畢竟沒人監管,總不能把孩子的安危,寄託在別人的良心上吧?”
富汀愛麗絲是親閨蜜,一點不帶客氣的。
“惠其實是個很乖的孩子。”
她的語氣簡直像是在展示什麼優秀商品:“其實美智子也不需要專門管他,不是還有傭人嗎?你看著點別怠慢就行了,我七八天就會回來啦。”
河田美智子那陣子見天的顧影自憐,毛事都不想管,但一聽是小孩子,突然就猶豫了。
“……我是不能生孩子的。”
時間拉回到現在,河田夫人眼神哀傷的看著千秋,聲音很低,道:“我那時候也在懷疑,齋君不滿足於婚姻,是不是因為我給的本身就不夠,我沒辦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於是在一種奇怪的心態驅使下,她點頭答應富汀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