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打了個響指,自然接話道:“還疑似正在蛻變為類人存在呢~”
他這個尾音,上揚的非常之微妙。
講道理,要不是夏油傑的信用額度一向很高,作為同伴的他們,無條件的選擇相信著他的判斷——
那比起坐在這裡考慮【要不要往上彙報】的問題,他倆現在應該已經在扛著夏油傑去精神科醫院的路上了。
“不,等等。”
五條悟翹著腿抹了下嘴:“我還是覺得傑的腦袋出了一點問題。”
他用左手的小指推起墨鏡,隔空給家入硝子甩了個眼色:
要不醫院走起?
家入硝子此時吃飽了正在犯困,雖然不是很想熬夜寫報告,但她更不想摸黑出門。
所以她說:“再看看吧。”
已然認清了自己內心也個是變態的家入小姐,相對認真的提議道:
“既然傑都信誓旦旦的說了,我們就先去觀察一下,等確定了是什麼情況,再決定處理方式吧。”
反正他們仨能打能抗又能奶,莽上去也不怕整出什麼突發狀況。
五條悟歪頭一想,也對。
於是下一秒,白髮的神子露出了那個熟悉的、代表了【有趣唉~】的表情,挑眉一笑,興致勃勃的說:“明天就去嗎?”
說完發現問錯人了,又拿手肘去推夏油傑。
“傑呢,有地址吧,我們明天就去嗎?”
夏油傑:……
夏油傑勉強回神,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啪啪啪點了半天——
哎嘿,沒有任何聯絡方式呢!
說時遲那時快,主廚大叔的聲音仿若洪鐘大呂般掠過他的腦海:
【海音寺小姐甩人後是不會回頭】
【你又聯絡不上她】
【基本判死刑了哦】
“啊啊啊——”
扎著丸子頭的少年人懊惱的撓了下鬢角,一腦袋磕在了桌面上:“早知道聽他的話,刷一筆大單掛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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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城市另一頭的大馬路上。
海音寺千秋並不知道自己險些被人薅了鉅額羊毛,也不知道有三個咒術界的未來之星,可能從明天開始要去遠月蹲她。
她只是熏熏然的迎著冷風走了一路,然後在半個小時之後,找回了因酒精離家出走的理智。
怎麼說呢……
【因為生氣了所以轉身就走】這種事,爽是爽了,但屬實沒有風度。
尤其海音寺千秋還以引導者自居——
結果氣性上頭,居然把被引導者扔在了約會現場(注:還是沒有結過賬的現場)。
這屬實有點崩她人設了。
總之。
海音寺小姐隔空用同樣懊惱的動作撓了下鬢角,想:在實在找不到時光機的情況下,我以後還是想辦法繞著夏油傑走吧!
至於觀察他……
醒醒吧,一時興起的事罷了!
反正說好的黑玉石也還沒送呢,莫得經濟損失,就不值得抓住不放。
半小時後,計程車到達河田宅。
此時華燈初上,海音寺千秋下車後沒走兩步,就看到了眼熟的牌號從園區內往外開。
河田齋的車。
果然,還沒到近前,車就停了,河田先生從後座下來,幾乎是小跑著來到了她面前。
“千秋今天又喝酒了嗎?”
海音寺千秋眉目頓時一斂。
——她又不能讓男人知道,她是因為四宮的出現而歡慶,所以才跑出去喝酒的;
——她也不好讓男人知道,在心情大好的情況下,她還順手勾搭了個過路的小哥哥。
此時此刻,與其張嘴說話,還不如順著男人語氣裡的擔憂,表現出一種“我有在借酒消愁”的氛圍。
沉默勝於一切惹。
趕上海音寺被夜風吹了一路,臉色也不是很好,男人幾乎立刻相信了她心情正糟。
想想白天的行程,她是以代孕少女的角色,跟美智子去的律所——
這個身份並不體面,沿途可能會遭受各路工作人員的白眼和竊竊私語,還有美智子的那個性格……
河田齋恨恨的嘖了一聲,眼底不受控制的、湧上了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的憐惜。
“千秋再忍一忍吧。”
沉吟了一會兒後,他才說:“美智子不論現在怎麼鬧,早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