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過分奇妙的神情,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少年人的注意。
他臉上笑容一頓,笑意也淡了下來,面無表情時並不顯得兇,眉眼意外還帶點孩子氣。
‘還真是小狐狸啊。’
海音寺千秋用舌尖抵著上顎,半晌後輕輕的彈了一下,就很感概。
“搞藝術的人,確實都很會提煉意象……”
呢喃著這樣沒頭沒尾的話,她慢悠悠的上前了兩步,邊走邊問:
“你名字呢?”
少年人站在原地沒動,見她上前,有思索的神色自眼底一閃而過。
然後他大概是想通了什麼,瞬間恢復了遊刃有餘的笑容,歪頭道:“我姓夏油哦。”
他的語氣稍微有點皮,但音色本身偏沉穩,一音一頓的說:“名字是su-gu-ru,寫出來的漢字是傑。”
“夏油傑。”
“是哦。”
海音寺千秋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聲,在夏油傑面前站定。
‘這得有180+了吧?’
海音寺千秋有一咪咪後悔今天沒穿高齒的木屐。
心裡這樣想著,面上卻沒耽誤她抬手。
海音寺在夏油傑稍顯疑惑的注視下,不止抬了手,還很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噗”的點在了他的胸口上。
“咦?”
怎麼說呢……
海音寺千秋的手指順著他鎖骨的走向,慢慢向肩部劃去。
這位夏油君,雖然打扮的像是暴走族,身材卻很挺拔,丈量一下,肩膀其實也很寬,但骨架舒朗,身型利落,並不會顯的笨重粗壯。
“所以是竹子。”
沒頭沒尾的說了這句話後,女性劃到少年肩膀上的手指微曲,變作手掌,將他的立領稍微蹭開後,附在了頸夾肌上。
海音寺千秋的拇指一歪,正好能蹭到他垂在臉頰一側的劉海。
長髮。
鬆散的丸子頭。
還有耷拉著的劉海。
雖然髮型不太走尋常路,但意外的並不邋遢,反而看著就很清爽。
她像是走神一樣想:感覺他很適合穿沙灘褲呢。
反正感受起來有點複雜,莫名的很夏天。
夏天,沙灘這樣的元素疊加,偏偏他又不是陰柔的長相,所以感覺上就不需要很多水汽——
於是莫名的,風鈴這個意象居然還挺歪打正著。
海音寺千秋腦子裡回憶著那對法國老夫妻說過的話,怔愣的時間就不免多了些,回神時,雙方的體溫都已經趨同了。
她後知後覺的挪了下手。
不過並沒有自此放棄摸索,反而將手從夏油傑的脖頸上移,貼住了他的臉頰。
然後她的食指順著顴骨,摸到了對方的眼睛。
夏油傑大概是因為癢癢,忍不住眨了眨。
但他沒躲。
不止沒躲,他還很自然的接受了這份莫名其妙的身體接觸,甚至紳士稍稍躬了下腰,一副這樣更方便她動作的樣子。
海音寺千秋挑眉。
夏油傑自在的眯著眼睛,回以安然一笑。
這可真是……
“狐狸哦?”
海音寺想了想剛才,心裡好笑了下,補充:還是隻三條尾巴的狐狸。
因為對方的怡然自得,海音寺千秋的動作更悠閒了,摸上夏油傑的耳垂後,還力道不大的捻了捻。
厚實又柔軟。
海音寺千秋想了下,說:“我覺得她說的石像,指的應該是路邊那種地藏菩薩像。”
“唉?”
夏油傑愣了愣,雖然聽不懂前半截,但抓住了後半截的重點。
“是說笠地藏那種嗎?”
他問。
這裡的笠地藏,是個挺久遠的傳說故事。
大概講的就是個窮老頭賣斗笠,賣不出去後,給了路邊的地藏菩薩像。
但菩薩有六個,斗笠只有五個,於是他把自己的頭巾給了最後一尊石像,最後得到了菩薩們的回報。
主旨是好人有好報。
夏油傑顯然聽過這個,若有所思:“是在誇我長的有佛相?”
海音寺一聽,也跟著若有所思了一下。
形容人有佛相,其實是個相當具有文化特色的專有名詞,那對老夫妻雖然也有這麼的一層意思,但考慮到法國的一貫人設——
“他們可能只是在誇你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