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話一出口,她震驚的發現,河田夫人在猝不及防之餘,神態間居然還有一些不堪回首的狼狽,就像是……
像是曾經被人這樣戳破過。
等等。
海音寺千秋陡然想起妝臺下藏著的那張卡片。
想起卡片上的數字——
就那一串串的格式,不會是誰的電話號碼吧?
誰呢?
上一個戳破她情感現實,逼迫她面對了自己內心的人嗎?
還是說……
還是說那個人,就是隻要聯絡一番,就能讓她在發現丈夫出軌後,重新感到報復般的痛快?
媽呀這個家裡還有隱藏人物呢?!
海音寺千秋頓時有點懵:這夫妻倆就夠煩了,她不會還要額外攻略一個情夫哥吧?
——話說她晚上旁聽八卦的時候,主廚明明很diss河田先生,一副對他(還有烤串店老闆)私生活不做評價的樣子,在他嘴裡,河田太太分明該是被無趣婚姻束縛的可憐女人啊!
晚上就發現個情夫哥是什麼鬼!
玩遊戲的福利關出現必死局,這都什麼人間疾苦。
海音寺千秋險些沒能控住表情。
不過女人會悲傷,就意味著還愛過,她哪怕不愛男人,也會愛自己安穩的生活。
這麼一想,也許情夫哥不是情夫,只是肉|體交易,而河田太太,也只是偶爾失足了一次罷了。
海音寺千秋勉強往好的方面想了想,姑且還是按計劃進行了下去。
她調整好表情,幾乎是輕蔑的說道:“沒有愛的婚姻,久了也是煎熬,用【沒有愛情滋潤的花朵會枯萎】這句話來形容女人,聽著像是誇張,但牽扯到激素和內分泌的話,確實會影響身體吧?”
“這種日子,有意思嗎。”
女孩說的明明是問句,但結尾確實篤定般嘲諷的語氣。
河田太太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
“你說這種日子沒意思……”
這句話像是已經在她心底縈繞了很久,陡然複述出來,河田太太還怔忪了一下。
回神後,她緩緩坐起,小心的看了看千秋的臉。
屋裡沒有開燈,但月光明亮如水,女孩站在床前,居高臨下的看她,明明眉目分明,卻好像冷淡的化在了光裡。
河田夫人抿了抿嘴唇,莫名小心翼翼道:“你,是篤定了這種日子沒有意思,才會離家出走的嗎?”
她對千秋的瞭解不多,但碎塊般的線索拼接在一起,和女孩此時不受控制真情流露,幾乎讓河田一瞬間猜出了她離家出走的真相。
不,這不應該叫離家出走。
這是逃婚。
“怎麼可能。”
女孩毫不猶豫的否決了她的猜測。
“那是因為什麼?”
河田太太注意到:她沒有額外否決掉自己關於“逃婚”的猜測。
因為久遠的一絲絲同病相憐,她甚至要對這個入侵者,產生一些柔軟的同情了。
事實上,解開女孩的心結,讓她回家,河田自己的生活確實會重新好。
她覺得千秋可以好好和家人說清楚的:“婚姻有很多種選擇,和你年齡正當的男孩子那麼多,你回家以後可以慢慢選的。”
“選什麼?”
海音寺千秋嘴上不鹹不淡的接著臺詞,眼睛卻突然多了神采。
哦豁。
看太太的這種心態,顯然還是想要穩定的生活啊~
這麼說,哪怕出過軌,也只是肉|體層面上的,那個情夫哥雖然打破過她的精神防線,但並不屑於接收,於是雁過無痕,女人依舊在婚姻中繼續枯萎,並且無處可依。
有搞頭!
於是在河田太太眼裡,床前的女孩慢慢挑衝她挑了挑眉,然後突然失笑,收回笑容時饒有興致的舔了舔嘴角,後彎腰低頭,停在了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
“讓我選男孩哦。”
千秋嘴唇輕啟,語音帶笑:“我的狀況啊,是不管選了哪個男孩子,都註定只能過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
“說到這個程度,能聽明白嗎?”
“唉?”
河田太太茫然抬頭,入眼,是千秋訓導老師般和善的歪著頭的臉,那閒適的姿態中,帶著股奇妙的斯文強勢。
她今晚先是情緒堆積,又莫名發洩,一時衝動被千秋的門咚打斷,現在好奇心起,又突然被轉移話題,腦子都要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