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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頭突然消失在某人頭上,可能是這人在不知情時,被法院宣告了破產——
但五分鐘就一輪?
總不能間歇中獎,迴圈破產吧?
想到這裡,她眼睛一亮,記起了主廚八卦裡未盡的重點:這位河田先生……貌似是有老婆的吼?
她記得日本法律是承認夫妻共同財產的。
“所以箭頭歸屬人是兩個?”
現在這五分鐘在河田先生頭上,消失那五分鐘,就出現在他家裡老婆的頭上了?
海音寺是真的很好奇。
這頓吃完,她還在思考這個問題,直被迎面的夜風吹了個哆嗦,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
“附近沒有車站,看樣子還要走——”
海音寺千秋的嘟囔聲一頓,眼神微眯:看樣子,今晚她不用走路了。
街頭轉角,一輛黑色的轎車正慢慢向她開來,而司機那個位置的上方,正突兀的亮著一個正常人二倍大的白金箭頭。
箭頭停在她眼前。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一個面相有些溫和的中年男人。
啊。
果然,海音寺千秋想,是那個送菜的。
送菜的開口道:“您……”
他大概是想叫“小姐”或是“小姑娘”,但又怕不合適,最後乾脆說了敬語:“這附近很少有車來,您要是不方便,可以搭我的車。”
‘這大路上不方便的人多了,你怎麼不去普度眾生呢?’
海音寺千秋保持著微笑,只沉默的盯著他看。
男人於是心虛的挪了下視線,又很怕被她誤會一樣,急忙解釋:“鄙姓河田,在農業協會有登記,你可能沒注意,之前店裡的時蔬也是我供應——”
“總之不是壞人對吧?”
海音寺千秋打斷了他。
“啊?是的。”
他打了個磕巴,“風挺大的,小姑娘一個人,我想說要不要幫你——”
“是在店裡那次對視就注意到我了嗎?”
海音寺千秋又一次打斷了他。
“唉?”
男人徹底卡殼了。
雙手插兜的女孩興味盎然的向前傾了傾身子,眯眼看人時,瞳孔清透的像是浸了水的琉璃。
她生生把男人的臉看紅了。
真是……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剋制不住向年輕異性獻殷勤的心就算了,表現要不要這麼稚拙啊。
不過傻子好啊。
海音寺千秋綁了這麼個系統後,只怕世上傻子少。
——尤其這個傻子還有研究價值。
海音寺千秋再次隱晦瞟了眼對方頭頂準時消失的白箭頭,語調雀躍的撂下了一句:“等我一下。”
她重新回了趟烤串店,以借洗手間的理由磨蹭了差不多五分鐘,出來後才大方的坐上了車。
“是忘東西了嗎?”
海音寺千秋笑著搖了搖頭,“我跟主廚確認了一下你的資訊,然後……”
“然後?”
“然後給警訊中心打了個通報電話,報了下時間和你的車牌號碼。”
河田齋37歲,身量中等,長相中等偏上,身家上上等。
頭一次被人這麼戒備。
“你都坐在這裡了,我要是壞人的話,警察根本來不及救你吧……”
“不要因為被戒備了,就順勢站在犯罪分子的角度思考問題啊,河田先生。”
女孩說:“有家有業的人一般是不會輕易冒險的,想想如果我出事,那這通報警記錄就是證據,河田先生立刻會變成通緝犯的。”
“犯罪成本有那麼大,”她的語調拖的很長,慢吞吞的載滿了笑意,“那可太划不來了對吧?”
海音寺千秋的眼型雖然狹長,但睫毛濃密,說話時刻意笑的眉眼彎彎,便顯得意外的活潑。
哪怕身量高挑,面目清雋,客觀來說周身氛圍都寫滿了“不食人間煙火”,但她這一笑,依舊讓人恍惚間像是看到了個小女孩。
更有甚者,正是因為過於高華的外表,其下偶然洩露出的這幾絲稚氣,反而更加讓人頭暈目眩。
河田齋幾乎是瞬間就原諒了她“擅自報警”這一直白到冒犯的行為。
轉而,男人開始關心道:“你沒有手機嗎?”
“沒有。”
“唉?現代年輕的女孩子手機都不離手的,你看著……”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