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武力值涉及到她的人身安全,海音寺不會因為“同情”這樣簡單的情緒,就放棄從她身上找到端倪的機會。
但是……
高挑的女孩嘆了口氣:但是也不非得就是今天。
她沒再說什麼,甚至都不準備再管扔在洗手間裡的窗框了。
海音寺沉默走到餐桌前,把自己打包提來的湯羹取走,放到微波爐裡熱了,再裝碗後端出來。
然後一言不發的放到了女人手邊。
她越過憲紀媽媽的身體,拾起扔在一旁的外褂,又裝好被撂在茶几上的手機,沉默轉身,準備就此離開。
結果:“千秋!”
女人突然叫住了她。
海音寺千秋聞聲轉了下身,微微側頭,示意她有話就說。
女人一頓,像是想說什麼,但手背碰到溫熱的湯碗後,整個人都打了個哆嗦。
她看著沉默離開,像是想把空間留給自己的海音寺小姐,忍不住慢慢咬緊了嘴唇,眼淚留的更兇。
‘海音寺小姐多體貼啊。’
女人嘴巴張張合合好幾下,卻硬是沒有說話。
她看著海音寺小姐,就能想起她眼睛裡偶然閃過的那些光,想起她笑容裡,那一點點讓自己也能品味到的酸甜。
不論她的丈夫到底是不是五條悟,在獲得幸福前夕,被加茂這樣的家族關注,都意味著節外生枝。
——意味著可能只有一步之遙的幸福,將會不受控制的遠去。
原本家老都那樣說了,哪怕是為了憲紀,她也應該聽話的,可一旦想到這些,她就是開不了口。
海音寺千秋難得發一回好心,還是暫時的,結果回頭就被這樣一雙通紅的眼眶嚇了一跳。
這副樣子,可不像是想兒子想的啊……
海音寺千秋仔細辨別了一下,女人看的眼神甚至有些惡狠狠的,利的簡直像是捕獵前的母狼。
為什麼會有敵意?
為什麼……會突然有敵意?
海音寺小姐眼睛微眯,心下微沉,面上卻當不知道一樣,笑著說起了道別的話。
整整說了三句,最後都有點車軲轆的意思了,但主動叫住了她的女人,卻完全沒有打斷她,或是在說些什麼的意思。
海音寺心頭一定:雖然態度突然變奇怪了,但女人的意思,分明是想放她走的!
雖然接觸新世界很重要,但在一無所知的時候,果然還是相信局中人的判斷最好——她對自己有善意,所以讓自己離開。
也就是說在當前這個場景中,離開是對自己最好的選擇。
她微妙的嘆了口氣,莫名覺得這幾天的家政也沒白乾,當機立斷轉身換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聽到關門和遠去的腳步聲後,屋裡,女人終於鬆了口氣。
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打來的人依舊是那位家老。
老人家嘆氣:“你啊,果然一直都是個廢物呢。”
就像當初離開加茂憲紀,讓他做了別人的兒子一樣,她習慣了站在那裡,把選擇權交給別人,然後鵪鶉似的留在原地,接受被選擇後將要承受的一切痛苦。
家老搖了搖頭,一時試探不了,就去追好了。
自打五條悟出生,大家都坐臥難安,御三家的失衡,是一個逐漸向五條傾斜的過程,跟鈍刀子割肉一樣,讓你每天都能看到大廈將傾的一點點。
而在這種情況下,每一顆能延緩墜落的螺絲釘,都值得被抓在掌心。
“畢竟已經知道了名字和長相。”
家老啟用咒具,將重點的影象都拓印了出來。
甚至包括那封被錯讀的郵件。
老人還專門在抄送備註【竹吟·老闆娘】的字樣底下,劃出了紅色的標註。
除了放飛烏鴉和麻雀去跟,借鳥之眼看人——
有這些資訊在,也可以從世俗的渠道去調查
——調查這所謂的“誤會”啊,到底是不是真的誤會!
說實話,一直以來,大家也挺難的。
五條悟身為御三家的一份子,卻任性的跑去了東京,距離太遠,天然就阻隔一定的情報傳遞。
然後這位六眼的脾氣還不好。
他嬰幼兒時期,倒是短暫的乖過幾年,長大點就開始隔三差五鬧脾氣,十歲以後能單人出特級任務了,更是沒人敢再管他。
哪怕在家裡鬧了,五條的長輩們還會手動遮掩——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