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莊吾沒想到會有一個類似的事情發生在自己面前,在死者第一次出車禍的時候,傷到了椎骨動脈,打那之後,脖子那裡就只是連著一張皮而已。
但就這樣,作為父親的對方一直連續加班工作一個多月,最終動脈破裂,在駕駛中引發的蛛網膜下腔出血,最後發生了意外。
人世間的偉大似乎都需要用悲涼來襯托,似乎只有足夠的悲劇才可以襯托出足夠的偉大。
但是人們又感慨悲涼,感覺偉大不應該伴隨著悲涼。
“只不過是工人離開的時間而已,說不定是工人……”
中田看著還在為被告工廠辯解的竹中賢了有些無語的說了一句:“今年我們這些學生下課之後第一件事都是衝出教室,難道會有工人下班之後會留在工廠嗎?
大家都不是傻子,麻煩你不要說這種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話,好嗎?”
事到如今,至少加班這件事情的真相已經很明顯了,對方工廠絕對是存在強行加班的行為的。
連續三天的影像,工作人員都在加班,總不能狡辯,說公司就加了這三天班吧?
說這話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的。
“就算是加班,可是那個人的傷也是在下班之後摔傷的,公司同樣沒有責任……”
土屋百合這時候直接說了一句:“公司竟然存在加班的行為,在12點那個時間段,根本就不會有公交車進行運作了,公司明明知道,卻又強行工作到這個時候。
所以雖然公司規章上面明確現在不允許騎乘摩托車上下班,但是卻用各種方式逼著員工進行違背規則的事情,公司的這種行為已經嚴重違反條例了。
這樣的話,至少在騎摩托違反公司規定這件事情上面,死者不應該有一點責任才對。”
“所以試著騎乘摩托車不算違背公司條例。”
“而且公司強制加班的行為確實會導致死者耽誤治療,如果聽從醫生的話住院的話,說不定就發現了。”
“這麼說的話,還是加班的問題嘍,不管怎麼說公司都是有責任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給公司的社長送東西,應該也算是工作吧!
而且那次的車禍是導致致命傷的原因,應該是算工傷才對。”
隨著眾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局勢已經開始很明顯了,大部分人對死者都抱有同情,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也不會掩飾自己有善心。
看大家都討論的差不多了,今谷經一滿臉受氣的說了一句:“那這樣的話,就開始新一輪的投票吧。
同意公司向死者家屬進行賠償的請舉手。”
聽到這話,眾人紛紛舉起了手來,幾乎人都同意了這個提議,就連竹中賢了趁著所有人都舉起的手,咬了咬牙也把自己的手給舉了起來。
沒辦法,不舉手的話,顯得自己太不合群了,反正結果都一樣了。
“九,十……村田先生,你……”
今谷經一看著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村田昭說了一句,現場就剩他一個人沒投票了。
竹中賢了有些不爽的說了一句:“就不要管他了,不是說九票之後就已經決定結果了嗎?裝什麼酷呀,裝死人。”
這個傢伙幹什麼不舉手的?就好像是個死人一樣,融入到黑暗裡面,自己剛才都沒發現這個傢伙沒舉手。
現在好了,他沒舉手,自己舉了,顯得自己好像挺沒有立場的。
村田昭沒有說話,似乎完全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今谷經一看著一言不發的村田昭繼續問一句:“那,像之前一樣,是記您棄權嗎?”
村田昭只是抬頭看了眼今谷經一,然後直接起身離開了。
常磐莊吾看著在原地很尷尬的今谷經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直接記棄權吧,結果已經出來了,把結果遞交給法官吧。
我們也要去法庭上面等待審判結果的宣佈了。”
“好。”
隨著結果遞交給法官,眾人重新回到法庭上面,稍微有些奇怪的事,本來第一個出去的村田昭卻是最後一個回來的。
不過因為沒有什麼存在感,大部分人沒有發現,常磐莊吾也並沒有在意。
畢竟晚來的原因有很多,上廁所什麼的都有可能,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面思考什麼。
隨著人員都到齊之後,法官宣佈了最後的判決,幸福蛋糕公司對死者的死亡具有責任,需支付賠償款若干日元及之前加班所拖欠的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