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印象深刻的是,當天看到的那個人穿的是一身修女的衣服,那個衣服才是你看到的重點。
你當時根本沒有看清下樓的人到底是誰,她的臉估計你也沒有看清,只是粗略看到是一個穿著修女衣服的女性。
等到警方帶你去辨認的時候,你下意識的將穿著相同衣服的被告當成你當時看到的人,因為兩者穿著相同的衣服。
但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準確模樣,對嗎?”
常磐莊吾有條不紊的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在當時對方口中所謂的殺人兇手下樓的時候,作為目擊證人的喬治,雖然可能是看到那個人了,但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的準確長相。
因為人在奔跑下樓的時候,速度很快,在樓道當中是一閃而過的,而且還是有著轉身等大幅度的動作。
尤其是這個過程可能不會超過三秒鐘。
就算目擊者正好開門的時間是對方下樓前,完整目擊到對方下樓的那一小段時間,在運動中的被目擊者,臉部很難被直接目擊到。
因為臉占人的比例是很小的一部分,而目擊者則是對視覺範圍更大的衣物,會產生更多的印象。
尤其是修女的衣服,具有很明顯的特徵,會給人更加深刻的印象。
而相同的衣物,則讓目擊證人喬治在指認過程當中,將穿著同樣修女衣服的被告莎拉當成自己目擊的人,產生一種記憶錯位的事情。
並且一旦形成這種印象之後,人的腦中就會不自覺的把剩下的細節給腦補起來,反而讓人加深印象,認為自己當時看到的就是這個人,甚至在自己腦海中對這件事情確認不疑。
“不是,我應該看到那個臉了。
而且,這個女孩子某些特徵比較明顯,我當時也看到了。”
喬聽到這話稍微咳嗽了兩聲,表示這個女孩子實在太罪惡了,自己一眼就看到她的罪惡之處。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重新問了一句:“請問一下你當時看到那個人下樓,在你面前出現和消失,一共用了多長時間?”
“大概,3到5秒鐘吧?”
喬治聽到這話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看起來好像是在努力回想的樣子。
“有這麼長時間嗎?我記得你說她是跑著下樓的,應該速度很快才對吧?”
喬治聽到這話,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噝……當時她跑的速度確實有點快。
好像也沒有這麼長時間,反正就那幾秒鐘,一下子就下去了,反正她跑著下樓的,速度很快就是了。”
幾天前的事情了,證人根本沒有辦法確定當時有什麼幾秒鐘這種細節,又不是手上捏著計時器,人類沒有辦法感知這麼細微的事情。
常磐莊吾聽到這話,繼續追問了起來:“而那麼快的速度,在樓梯間轉身下樓,你恰好就能這麼精準的捕捉到她的臉嗎?你真的對這張臉印象很深刻嗎?
還是說,是這個典型的修女衣服,還有其他某些特徵,讓你印象深刻,你看到有其他相同特徵的被告,就這麼說了。”
喬治聽到這話,稍微猶豫糾結了一下,忍不住搖了搖頭:“我……我記不清楚了,反正那個人確實穿著修女的衣服,而且身形跟她很像。”
“你可以那麼清楚地記住那個人的身形嗎?”
喬治先生聽到這話回答道:“因為這位小姐的身材,和她的姐姐安小姐非常相似,我和樓上作為女僕的安小姐倒是比較熟悉。
因為樓上那兩個老太太的脾氣非常古怪,經常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而且似乎是快要死了,所以特別害怕時間之類的東西,家裡面還不允許安放時鐘。
所以有時候我們碰面的時候,會討論一下樓上那兩位老太太,安小姐是一個不錯的人,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看著忍不住搖頭的證人,常磐莊吾馬上轉頭向法官開始說道:“法官閣下,看來證人的記憶出現了一點問題,他當時看的並不是那麼清楚。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如果證人沒有說謊的話,他當時目擊到的應該是一個穿著修女衣服的女人,從樓道中跑過。
但是他並沒有目擊到穿著修女衣服的人的長相,所以根本沒有辦法確認對方長什麼樣子,因此也無法確定他當時看到的人是我的委託人莎拉小姐。
所以他的證詞並沒有辦法證明是莎拉小姐殺人之後匆忙離開現場。
離開現場的可能是另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同樣穿著一身修女的衣服,我建議以這個方向可以重新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