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要半夢半醒才適當,太較真太清醒的人一定短命,他還指望著和裡格長長久久的過下去呢。
海姆達爾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眼神像兩把刀子似的,瞧得威克多心裡發毛,表面倒是不露聲色。
海姆達爾忽而轉開目光,威克多剛鬆口氣,就聽到海姆達爾說:“你就忍忍吧。”
威克多怔住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海姆達爾就愧疚的低下頭,臉頰泛出淡淡的紅暈,他支支吾吾的說:“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我們一直好下去,太太平平穩穩當當的過日子,讓人挑不出錯,爸爸也就無從下手了,他就是不放心我……”
威克多的嘴角就一路咧到了耳根,他用盡全力才壓住內心的澎湃,有點哆嗦的抓住海姆達爾的手,一字一頓的鄭重道:“我們都要好好的!”
海姆達爾抬起臉,就著把夜空照得半壁如晝的校徽煙花,威克多看見他臉上的紅暈還未褪盡,就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海姆達爾反握住威克多的手,用力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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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姆達爾預料的那樣,第二天一大早,那兩個缺乏自覺性的煞風景人士來了。中年男子脖子上依舊掛著裝有碩大閃光燈的照相機,頭頂毛髮稀疏的老頭也依舊時髦風尚。直到看見走在兩個男人之前的一臉精明幹練的女人時,威克多才反應過來,不單裡格認識,其實他也認識。
這三位是就職於行雲飛天掃帚製造公司的員工,專門負責替海姆達爾拍海報的廣告策劃小組。
身著黑色寬袖收腰長袍的幹練女子是該組組長;掛照相機的邋遢男士是攝影師;時髦老頭是帚柄設計師。
看到男朋友一臉的恍然大悟,海姆達爾知道他也想起來了。
上一次和這三位見面還在糖耗子大獎賽上,一晃眼工夫,都已經過去大半年了。據隆梅爾之前透露,他們這些天奔波在英國各地尋找合適的拍攝地點,今天可能就是來商量行程安排的。
結果一照面,那時髦老頭就抖著手腕,瞪著眼睛,用怪腔怪調的英語對海姆達爾大呼小叫:“你怎麼長那麼快?”
鄧肯撲哧一聲笑出來。
海姆達爾一臉鬱悶的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