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追求成本是不是大了點?!”他環顧四周,驚奇的發現整個食堂幾乎人手一朵。“我不得不對你的愛表示質疑。”最後,奧維爾先生做了總結性發言。
威克多看了眼懸浮在海姆達爾身後的巨大木盒,然後接過了那枝花。“變種銀藍蝴蝶鳶尾,117個金加隆一朵,產自列支敦斯登變種花卉栽培中心,種苗編號00763。”他不假思索的追根溯源。
已經拿到花的校隊成員一個個瞪大眼,錯愕的回眼打量手裡的“117個金加隆”。
海姆達爾則是吃驚地看著威克多。
貝爾尼克晃晃剛拿到手的銀藍蝴蝶。“不用大驚小怪,我們家是幹什麼你也知道,很多花都是能夠入藥的原材料,家裡也種了不少。”他低下頭,挑剔的端詳著足以劃歸到“奢侈品”行列的昂貴植物。“雖然我對花花草草沒有威克多懂得多,銀藍蝴蝶的名號還是知道的,以藥用價值而言,117個金加隆和6個銀西可的治療效果是一樣的。”
海姆達爾彎起嘴角:“我還以為你們家只種玫瑰花。”
威克多挑眉道,“花是哪兒來的?”
“來自某位列支敦斯登的慷慨人士。”
海姆達爾訝異的轉身,發現鄧肯正拿著那個白色信封瞧看。奧維爾先生眼明手快且思維敏捷,知道直接從木盒子裡找尋線索。“可以嗎?”他看向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聳聳肩,表示請自便。
寥寥數語,一目瞭然。
少頃,鄧肯咕噥了一句法語,周圍聽得懂法語的學生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瞧瞧,夥計們。”他把信遞到威克多手中。“我一直認為在選購禮品方面,女人比男人的數學要好,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這位克勞斯先生對箇中潛規則瞭若指掌且更勝一籌。”他誇張的說。“生在歐洲為數不多的能供他這般揮霍的家族中是多麼的幸運,如果我是亞當?克勞斯,我會每時每刻感謝天父的垂青。”
貝爾尼克亦看到那兩行字,他感慨道:“一朵117個金加隆的花不是每個人都支付的起的,更何況裝了一整箱。”
威克多抬眼看向海姆達爾,後者仍在有條不紊的分發花朵。“你打算怎麼寫回信?”這完全是私人的事,他知道不應該多問,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海姆達爾停下來看著他。“一定要回嗎?”
鄧肯突然笑起來。“我同情克勞斯先生。”他舉起那封“情書”。“沒錯,裡格,這沒什麼,他只是在教你融會貫通植物的多用途性。”
“不用說風涼話,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暗諷我沒開竅是吧。”海姆達爾沒好氣的抿直嘴角。“亞當?克勞斯比你認為的還要懂得如何更巧妙的利用金錢。事實上他早就估測過我價碼了,如果我是一件瓷器,一幅畫或者一張手工編織掛毯,他二話不說就會買下來。可惜我不是。所以他不得不轉換渠道,把選購掛毯的錢轉變成取悅人的禮物。”說著他故意走到大木盒子邊上,造成一種擁花而立、故作欣喜的畫面。“雖然有種被強行評頭論足的不適感,不過還是打心眼裡感謝他把我的價格估計的如此之高。”
鄧肯瞠目結舌,難得有他說不出話的時候。“沒想到我鄧肯?奧維爾也會看走眼。”半晌後他找回聲音。“這小子根本不是不開竅,他是不屑開竅。”
這時候,埃德蒙協同隊長奧古斯特走進食堂。“什麼開不開竅的?!”隊長先生瞪眼道。“給你們時間吃飯卻在這裡聊天?太沒有效率了!”
魁地奇隊員們臉色大變,猛朝嘴裡塞東西,拼命製造“我很忙碌”的假象。
離開食堂前,幾乎每一個校隊成員都向海姆達爾道謝,有的還很親熱的摸摸他的頭、拍拍他的肩,毫無隔閡的友好景象看得眾一年級欣羨不已。
威克多跟在大部隊後準備一道離開,賽服長袍被人從後面揪住了。“怎麼了?”他回頭問。
海姆達爾放開他的袍子,不自在的輕聲說:“這種情況是不是一定要寫回信?”
威克多聞言勾起嘴角,故作不解道:“哪種情況?”
海姆達爾悶悶地拉長臉:“不要打馬虎眼,我知道你懂的。”
威克多凝視著他說:“別寫。”
海姆達爾暗自嘀咕:“本來就不打算寫的。”
“回信是一種變相的鼓勵。”威克多邁步走近,指尖輕輕滑過海姆達爾的臉頰。“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低聲說。
戰慄感瞬間貫穿了後背,沒等海姆達爾明白過來什麼,威克多已經抽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