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乎,儼然一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架勢。如果這一幕給他的幕僚或者政敵看見,大概會一邊大呼“神蹟”一邊往下掉眼珠子。
“為什麼要向您提要求?”海姆達爾不解道。與此同時,他對隆梅爾關懷備至的舉動感到受寵若驚,因為不安所以全盤接受、毫無反抗,以至於明明不是自己喜歡吃的糕點也都一一吃了下去,還喝了不少過甜的茶水——大概他爸爸認為小孩子更喜歡吃甜食。
隆梅爾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拿開海姆達爾手裡的茶杯,阻止了他的“自虐”。
“你不愛吃水果餡餅,你更喜歡喝不加糖不加奶的紅茶。”隆梅爾看著他的眼睛說。“其實你都可以告訴我,但是你偏偏什麼都不講。”
海姆達爾舔舔嘴唇,侷促的笑了笑。
“好吧,這是一個學習的過程,我和你需要一起參與其中、共同進步。”隆梅爾重新倒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茶。“一般的父子聊天時會說什麼?你從前和艾薇是怎麼交談的?需要誰先說一個話題?還是從某件事情引申?”
這倒是難倒他了。海姆達爾接過茶杯,低頭啜飲,借喝茶的工夫尋找對策。他沒有和艾薇?馬爾福說過話,哪兒來的交談?尋思片刻後他抬眼道:“父子之間的談話不需要刻意,完全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那好,我先說。”習慣掌控先機的隆梅爾搶先道。“我要你給我寫信,至少一個星期寫一封,當然,如果你願意天天寫我也不介意。”
“天天寫?您看著不煩嗎?”海姆達爾自言自語的說。
“埃斯波總是在我面前不厭其煩地炫耀他三歲的兒子今天又做了哪些感天動地的驚人之舉,就連說的話都一一不落的全部記下來背給我聽,我想,我十二歲的兒子應該能為此做點什麼。”隆梅爾認為自己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兒子可以做的更好、更讓人感動。“我要告訴他,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他有兒子!”(埃斯波是芬蘭魔法部長的名字,沒有出過場,順帶提一下)
海姆達爾想告訴他,他的動機很有問題,但是看他這麼興致勃勃,便把話語嚥了回去。“我會盡量多給您寫信的。”無奈的,他只能做出保證。
隆梅爾對他的保證感到十分滿意。“保加利亞好玩嗎?”一件事情得到解決,他開始緩和氣氛,談點更輕鬆的話題,不露聲色地把親子對話帶入一個更大更遠的範疇裡。
海姆達爾沒有馬上回答,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他也開始嘗試用一種更真實的態度去拉近父子之間的關係,從剛才起他就感受到了隆梅爾的用心,他願意接受併為之努力。父親和兒子的對話不需要摻假,不是嗎?
“這裡的浴室很有意思,這裡麻瓜和巫師混居的現象也是聞所未聞,索菲亞的商業街很熱鬧,黛絲很熱情,家裡很溫馨……”
聽海姆達爾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隆梅爾把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靠坐進沙發靠背裡,拿手撐住下巴。“沒了?”他輕描淡寫的挑挑眉毛。
“暫時能想到的就這麼多。”
“我給你提個醒,怎麼樣?”隆梅爾的話語裡聽不出語氣。“給我說說那個人。”
海姆達爾目不轉睛的看著茶几上的糕點,隨口道:“哪個人?”
“鄧肯?奧維爾的遠房表弟,那個叫卡諾的。”隆梅爾以誇張的耐性說道。“給我說說他,對了,聽說他原來在布斯巴頓上學,怎麼到保加利亞兜了一圈,法國那邊就把他開除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海姆達爾轉眼看向隆梅爾,後者在他的注視下目光沉穩、面不改色。
“我還是不夠坦白,是嗎?”海姆達爾笑了起來,沒有被他的故作冷漠嚇到。
“讓自己接近這種人,你怎麼會這麼白痴?”隆梅爾的視線終於流露出慍怒之色。“或者說你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時不時出點事,好讓我這個做父親的有表現的機會?我不介意拜訪保加利亞魔法部,和這裡的部長先生聯絡感情,但是我不願意、而且是非常不願意拜訪這個國家的巫師醫療機構!說的更明確點,是任何一個國家的任何一家醫療機構!你最好給我記住這一點,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海姆達爾猜測,這種話在隆梅爾的字典裡同樣也表示關懷。
“知道了,爸爸,我會記住的。”他無比乖順的說。
“很好,記住就好。”父親大人好像不太舒服地在沙發上挪了挪身體。
“謝謝您能這麼關心我,”海姆達爾心想他可能在後悔剛才的語氣過分嚴厲了,於是拉住他的一隻手,認真的說。“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