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甄府,甄鈺黏
在甄夫人身邊就不肯離開,一直到晚上安歇時才戀戀不捨的回了自己的玉蘭苑。
忠勇侯府中,卻不如尚書府的平靜,掀起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風波。計侯爺和計夫人得知今日之事後,二人均是大急,一個是急在面上,一個是發自內心。
計侯爺氣急敗壞將計世宜數落了一頓,責他不懂輕重。福清公主是什麼人,他怎麼能跟著她胡鬧?縱然是箭術再高,要揚名立威也不能採取如此冒險而極端的方法,萬一弄出了人命或者致傷致殘,他怎麼對外交代?
計世宜精神懨懨,心亂如麻,對父親嫡母的責罵根本沒有聽進去,只覺得腦子裡嗡嗡的亂響成一片。計侯爺看見他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心虛,更認定了此事,越發的聲色俱厲起來,將他教訓了大半晚才散。
計世宜悶悶回到衍春堂,在屋裡呆坐了半響,又走到屋外,站在小小的一方院落中揹著手默默沉思。
岐山、宋枝抬頭望望早已偏西的月亮,要叫又不敢叫。他們知道主子的脾氣,這個時候誰打擾誰倒黴。
在西北那時候,每一次出征前夜,他也會這樣默默的在外頭呆上半宿,不過回京之後,他還從來沒有這樣過。
岐山、宋枝無聲對視苦笑,默默的侍立一旁。
次日一早,夏見澤下了朝精神有些萎靡不振,欲打道回府休息一會再上衙門辦差。
昨天晚上,他可是一夜都不曾睡好。一閉上眼,就是白日宴上的情形,光是想想,都讓他覺得心裡一陣陣發寒。可是一想到甄鈺,心裡又不由得酸酸澀澀起來,一時又為她的態度失落,一時又擔心皇后太子會不會對她不利,一時又想著此事該如何想個好法子善後,一時又被噩夢驚醒,混混沌沌就這麼過了一夜。
夏見澤剛欲上車離去,卻見不遠處的大樹下一個小臉清秀、眉眼盈盈的小公子在向自己示意招手,神色間帶著三分惶急。
夏見澤眨眨眼,看清楚來人是福清公主,夏見澤好笑的搖了搖頭,大步向她走過去。
“阿媛,你怎麼來了。”夏見澤笑了笑,只見福清公主一襲月白暗花紋的圓領長袍,翠色玉簪高高的束著發,鼻樑高挺,菱唇小巧柔和,眉目清靈,身姿窈窕,活脫脫一個漂亮的翩翩小少年。
“二皇兄,快,快進宮去父皇那裡!”福清公主壓根沒聽清他說什麼,見他過來便急急抓住他的手仰頭道:“我無意中聽見坤寧宮的人說,母后和太子哥哥要去求父皇把甄姐姐賜給太子哥哥為良娣呢!”
“你說什麼!”夏見澤心頭一沉,吃驚的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瞪著福清公主道:“你說,母后和太子,要求父皇——”
福清公主吃驚的回望夏見澤,更不敢置通道:“母后早就有心想要甄姐姐嫁給太子哥哥為妾,二皇兄你不知道麼?”
這在宮裡幾乎算是人人都知道的秘密了,福清公主理所當然的以為夏見澤也知道,所以她也從來沒在他面前提過。
夏見澤喃喃的不知嘀咕了什麼,猛的抬頭道:“多謝皇妹,我這就進宮去見父皇!”說畢一陣風的急急去了。
福清公主望著他的背影,擔憂的眨了眨眼,轉身也悄悄的離開了。
夏見澤轉身直衝入宮,急急忙忙的往乾清宮趕去,心亂如麻且焦急如沸。
剛剛到乾清宮門前,便有小太監笑吟吟上前道:“定郡王,皇后娘娘和太子爺剛剛進去呢!定郡王不如且往偏殿稍候一陣兒?”
夏見澤如今聲威漸高,宮裡的太監宮女們對他也比從前客氣了許多。如果換做是從前,夏見澤一定會客客氣氣的答應著,可是這個時候他哪兒還顧得上這些?
聽了小太監的話夏見澤面上一緊一鬆,灼灼盯著他質問道:“進去多久了?皇后和太子進去多久了?”
夏見澤的聲音因急切而微微顫抖,整個人表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的緊迫逼人感,那小太監從未見過他這樣,心裡一怯,頓時覺得自己矮了半截,傻愣愣的望著夏見澤,不由自主結結巴巴道:“剛、剛進去!”
幸好!夏見澤揪起的心落回了一半,一把推開小太監大步往裡走:“本王自己進去,不必你通報了!”哪怕因此挨父皇一頓訓斥,他也不會後悔。太子根本不喜歡鈺兒,太子妃更不喜歡鈺兒,何況他還有別的女人,鈺兒,不能嫁給他!
“父皇!”夏見澤熟門熟路的來到東側殿,有意放重了腳步揚聲叫了皇帝一聲。
皇后和太子相視一眼,母子兩個交換了一個瞭然的神色,同時也暗暗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