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鈺笑著起身,向他點點頭“嗯”了一聲,二人匆匆告辭,各自回家。
甄鈺心裡頗為納悶,按照丁睿所說的離京時間,計侯爺的人在宜州待的時間有點兒太長了,這有點兒不太合理。憑著計侯爺的職位關係,要在府衙中調一份當年的檔案絕對不會這麼難。除非,府衙中的檔案語焉不詳,或者根本沒有。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更有問題了!
坤寧宮中,皇后聽畢柴姑姑的稟報,經過精緻妝容修飾的面上頓時凝重了起來,緊緊的抿著唇,粼粼鳳目半眯著,定定的凝著前方,半響不語。
“慧妃那個賤人,跟二皇子還真是母子情深吶!”皇后高高的挑了挑眉冷笑。
柴姑姑不敢說話,身子微躬,垂手站在一旁神態愈加恭敬了些。
“你說,慧妃她這是想做什麼?”皇后側臉問柴姑姑。
柴姑姑忙陪笑道:“娘娘別生氣,也許,也許慧妃並不知道娘娘的心意,所以才會——才會這樣犯糊塗!”
“哼!”皇后鼻孔裡冷哼一聲,說道:“她又不傻,連琳嬪、柳嬪那樣的傻子都知道她會不知道?我看她分明就是知道裝不知道,分明要同本宮作對!還有夏見澤,好大的膽子!本宮留給太子的女人,他也敢打主意!哼,以為有慧妃罩著就萬全了?他也太狂了些!本宮還以為他是個老實的,不想這才剛剛出宮開牙建府,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敢跟本宮叫起板來了!”
皇后越想越氣,面目不由自主變得有些扭曲和猙獰。
這麼多年來,誰敢跟她搶東西?誰敢打她看上東西的主意?沒有!
柴姑姑微微抬頭,趕緊勸慰了皇后幾句,問道:“此事不知娘娘有何打算?”
皇后略一沉吟,方道:“不著急。既然如今知曉了此事,不愁沒有法子。本宮這些年似乎已經疏忽了,這倒是提醒了本宮,那夏見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本宮要再試上一試。”
皇后的目光漸漸的沉了下去,柴姑姑知道,她心底已經有了主意了。
轉眼間便到了十二月初二這日,這一日是計世瀾和吳氏的大喜日子。整個忠勇侯府張燈結綵,吉樂高奏,車水馬龍,人語喧譁,好不熱鬧。
只有燕譽堂西偏院的一處小院落,在這潑天的熱鬧中,顯得格外的冷清與落寞。邵琬清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坐在炕上裝模作樣的做針線藉以打發時間,一朵花繡了半天連一個花瓣也沒繡好。
“給我拆了!都是不中用的東西!”邵琬清瞧了瞧那歪歪斜斜、針腳粗糙的花瓣一眼,勾起滿心的心煩意亂,將繡繃一下擲入百靈的懷中。
“是,邵姨娘!”百靈戰戰兢兢慌忙接過,垂著頭開始拆線。
平日裡尚不覺,此刻聽這“邵姨娘”三個字邵琬清只覺得格外的刺耳,忍不住偏身下炕,狠狠的擰了百靈腮上一把,惡聲道:“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就你伶俐!”
百靈白嫩的臉蛋上立時顯出了一道深深的指甲印,白中透著血紅。淚水在眼眶中汪汪的打著旋,卻不敢哭出來,也不敢再出聲,咬著唇低著頭苦苦的忍著。
“說你啞巴,還真就是個啞巴!”邵琬清一肚子的毛躁,嫌惡的瞪她道:“滾出去!少在我跟前礙眼!”
百靈如奉聖旨,垂首躬身低聲應“是”,縮肩弓背忙不迭的退了出去,輕輕替她帶上了門。
隔著院牆,隔著門窗,隔著簾櫳,仍有喜樂聲、鞭炮聲、恭喜聲、歡聲笑語聲時不時隱隱的傳來,將邵琬清逼得幾欲抓狂,整個人都要炸了,撓心撓肺的抓狂。
儘管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日,儘管早就準備心平氣和的接受,可是真正到了這一日,到了此刻,邵琬清卻無論怎樣都無法平靜下心來。
原本,她也可以有這樣的排場,原本,她也有成為主角的一天,可是統統都沒有實現!她只能以屈辱的方式,換來今天的偏安一隅。若是這個吳氏再是個厲害的,她的日子恐怕比在計夫人手下更加難過。計夫人管教她尚有兩分顧忌,可這吳氏卻是她的主母,有的是理由整治她!
一想到晚上計世瀾將進入洞房與吳氏行那夫妻之事,並且將來只有吳氏安排,她才能夠伺候計世瀾,她的心裡就更加不舒服。
無論邵琬清願意不願意,前院招待賓客的計世瀾是十分高興的。
成親最大的好處就是標誌著他已經是個男人大丈夫,有業也有家了,可以獨當一面而不是像從前那樣事事都要以爹為先、聽爹的話了!
第277章
尤其是在爹身體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