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敏不以為意笑了笑,隨口說道:“想必是我二姐看到溫姐姐困了休息,所以出去走走吧!”即便是這樣,也是失禮的舉止。
眾人一時都不搭腔,又有人笑道:“這花園裡總歸就這麼大,甄姑娘還能上哪兒去呢?叫人找找便是了!”
“會不會去了花廳呢?”又有人說道。
“這倒是的!”溫翠楹猛然回神,忙笑道:“沒準兒真是回了花廳那邊去了!各位姐妹們在這兒坐坐,我過去看看。”話是這麼說,溫翠楹心裡不知怎的也隱隱的有些不安起來,說著急急轉身忙要過去。
恰此時,有人眼尖的笑道:“那不是谷郡王妃嗎?郡王妃來了!”
眾人循著望過去,果然見三四個丫鬟僕婦簇擁著萱娘正朝這邊走來,她的身邊仍舊是名兒貼身攙扶著。
邵琬清悄悄瞟了一眼萱娘通身的打扮,雍容華貴,儀態萬方,尤其是頭上那十分惹眼的紅藍寶點翠嵌珠翟鳳花鈿,更將她整個人襯得高貴明豔不可逼視。這般架勢和威儀,哪兒還有半點當初那做小伏低、滿臉柔順的庶女模樣?
眾姑娘們見了,也有羨的也有慕的也有感嘆讚歎的,卻無不整了整衣衫鬢角。規規矩矩的上前屈膝行禮,口內笑著見禮。
萱娘輕輕抬手甩了甩手中茜紅繡花的絲絹帕子,微笑道:“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眾姑娘們一齊陪笑起身。萱孃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了一遍。笑問道:“甄府的二姑娘呢?不是說也在這兒嗎?”
慧妃父親的壽辰,皇帝都親口命人送了禮,壽陽太妃不便親自前來。便派了萱娘過來道賀。萱娘在花廳中與眾夫人們寒暄一陣,便欲過來尋甄鈺說幾句話。她在一群夫人中間年紀本就太小,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而她身份卻高,有她在場眾夫人又不便將她撇開不理論,因此她要過來,眾夫人們也覺得正中下懷。
溫翠楹聞言臉色微變。望向領著萱娘過來的內宅頭等管家娘子道:“梁大娘,甄二姑娘不在花廳那邊嗎?”
梁大娘一怔,搖搖頭笑道:“老奴剛陪著谷郡王妃過來,甄姑娘並不在那邊。”
萱娘聞言秀眉微蹙,面上頓時有些不虞。來者是客,明明就是溫家姑娘將客人領了過來,這會子卻連客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且甄鈺並不是個頑皮亂竄的——
“這是怎麼回事?”萱娘心一緊。
溫翠楹頓時跌足急道:“剛才丫鬟不小心弄髒了甄妹妹的裙子,我便陪了她去金香樓那邊去換,不料我打了個盹,睜開眼回過神來時,甄妹妹主僕都不見了!”
“這附近可找過了沒有?”萱娘聽著話有蹊蹺,頓時急道:“鈺兒並不是個貪玩的!你領她去換衣裳,如果不是發生什麼事。她一定不會招呼不打一個悄無聲息的就走開!”
萱娘這話聽來像是責怪她有責怪甄鈺的意思,溫翠楹聽了頓時心頭一梗,想要分辨什麼,嘴唇嚅嚅動了兩下也不敢辯,只忙說道:“我這就叫人去找!”
“是在找甄姑娘嗎?”邵琬清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插進話來,當即陪著笑臉上前。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齊刷刷落在邵琬清身上。看清是她之後,不少的姑娘面上露出淡淡的譏誚,擺出一副看戲的樣子。
萱娘蹙了蹙眉,一看到邵琬清便知無好事,只是,邵琬清說出這樣的話來,必定有因。
溫翠楹如同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當下忙點頭,望著萱娘道:“邵姨娘這是從哪兒來?可是看見甄姑娘了?”
邵琬清笑了笑,說道:“我剛剛從那邊過來,倒是恍惚看見甄姑娘往東北角那邊閣樓方向去了,不過,她走得急,又隔得遠,也不知是不是!”
溫翠楹聽見忙道:“東北角那邊只有一座清苑,我這就過去瞧瞧!”
萱娘目光閃了閃,有些懷疑的望向邵琬清道:“你果真看清楚了?是甄家妹妹?”
邵琬清忙笑道:“是不是也說不好,也沒準兒是我看走了眼。不如,咱們大家都過去,若不是,也好幫忙在園子裡找找!”
溫翠楹已經等不得,忙道:“前邊就要開席了,既如此,勞煩大家都幫幫忙吧,改日必定重謝!”說著腳下不停,帶著丫環已是急急過去。一個大活人,不過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人影,甄夫人又是出了名的護女的,若是問起來,難免大家心裡都添堵,這大喜的日子,偏生在她手中出了岔子,她怎麼跟父母交差?
萱娘見溫翠楹如此說,也不好阻攔,只得也跟了上去。
邵琬清卻又有意無意的笑道:“不知是不是那清苑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