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同樣一夜無眠的,還有計老太太和計夫人。計老太太是為了計家的名聲提心吊膽,煩躁不安,計夫人卻是心存疑慮,多有不安。邵有德早不早晚不晚,偏偏這個時候到了上京,偏偏這麼湊巧在大街上揪住了邵琬清,她總覺得不是巧合那麼簡單,可是又找不出來哪裡不對!據邵有德說,那幾個搭夥上京的商人在幾天前早已販好了貨物離開了上京,他也不清楚他們到底是哪裡人?要到哪裡去!這就更透著古怪!
不過,想必她那好丈夫。這會兒定是在那兒為了邵心萍母女傷心欲絕吧?等到想到這些疑點,怕是黃花菜都涼了!計夫人自嘲的搖了搖頭,此事丟臉的又不是她,她操個什麼心。沒準,還招人家的疑呢!
不出三天,整個上京上流社會中都知曉了此事。眾人皆驚,無不瞠目結舌。驚過之後,有幸災樂禍的,有撫掌嘆息的,有但笑不語的,也有個別心思敏銳的,已在琢磨著如何將此事加以利用。從中攫取利益最大化,趁機打擊政敵。
甄鈺自然也知道了此事。邵有德是她命白延曲安排進京的,那一場偶遇則完完全全出自她的手筆!就不知丟了這個臉面,計侯爺和忠勇侯府接下來會怎麼做了!無論怎麼做,都註定是個笑話!
沒過幾天。就連深居簡出不太出門的壽陽太妃也知道了此事,壽陽太妃深為納罕,雖然她不如侯府首當其衝,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心底更是暗惱忠勇侯府不會辦事,若沒有他們錯辦在前,怎麼會連帶著她也失了臉面!
壽陽太妃沉吟斟酌再三,便派人向忠勇侯府下了一份帖子,她要親自見見邵琬清和邵有德。
邵琬清和邵有德自那日之後。便被計侯爺單獨囚禁在侯府西邊一處偏僻的小院中,派了他的心腹日夜看守。回了老太太之後下令,沒有他的允許,府上任何人都不許去見她們父女。弄得計子茜恨恨不甘不已,計夫人在探知有侯爺心腹匆匆出京的訊息後,冷冷笑了兩聲。
邵琬清和邵有德被帶到壽陽王府。也是在一處花廳相見。當中一座十二扇的紫檀邊框底座美人簪破圖風將花廳一分為二,邵有德跪在屏風外的地毯上,邵琬清則跪在屏風內壽陽太妃面前。
邵琬清喚了一聲“太妃娘娘”便忍不住垂頭嗚嗚咽咽的低泣起來,壽陽太妃見她不過數日未見,卻完完全全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由心中惻然,一想到她的欺騙又忍不住氣不打一處來,抿著唇淡淡的瞧著她不說話。
“太妃娘娘……”邵琬清含淚哭泣,一聲聲一句句訴得人柔腸百結,她和邵有德在王府足足呆了兩個時辰方才離去。
末了,壽陽太妃輕輕一嘆,向身邊的蘭嬤嬤嘆道:“這孩子雖是糊塗,可也是個心腸好的。心萍和寶兒都已經死了,不管怎麼樣,她是她們嫡親的親人,我就再幫她一回吧!也算是報答了當初心萍相救源兒的恩情了!”
蘭嬤嬤陪著笑輕輕應了聲“是”,想了想又試探著道:“其實,這事太妃根本不必再理論。這事兒,說起來真正是——”蘭嬤嬤說著又閉了嘴,實在是她也不知該怎麼形容這一件烏龍!竟是比那書上的還要離奇,一個鄉下的小小女子,竟有這等冒名頂替的膽量,雖說事出有因,可終究——不是人人都敢做的!
“呵呵!”壽陽太妃溫和的笑了笑,抬手輕輕理了理鬢角的碎髮,微仰了仰頭,說道:“就當,是給源兒積積福吧!況且,她們都是邵家的人,幫她一次也算是人之常情!”
“還是太妃心慈,想得周全。”蘭嬤嬤就笑著說了一聲。太妃說的對,這件事在王府這邊的情況與在忠勇侯府的還不一樣,太妃表現的大度些,人們只會贊,不會嘲,不比忠勇侯府。
“你記得準備些禮物,不必太好,也不能太小氣寒酸,回頭派人送到忠勇侯府去給邵琬清,就說邵心萍姑娘已經不在,這一份禮便由她收下,別的,什麼也不必多說。”壽陽太妃交代道。
“是,太妃。”蘭嬤嬤屈膝應了一聲。
壽陽太妃眼神黯了黯,至於忠勇侯府會將邵琬清父女怎麼樣,就不是她該管的了。
收到壽陽太妃的禮物,邵琬清父女又驚又喜又得意,兩人均認為,這是太妃在為他們做主!有了太妃這份表示,忠勇侯府就不能不有所忌諱,他們平安離開的可能性又大了一點!
而且,有了這些價值不菲的禮物,哪怕他們身無分文被趕出侯府,生活也不會立即陷入困境。
邵有德心有餘悸,忍不住向女兒笑著嘀咕了一聲:“閨女,這一次,你可不能再扔下爹一個人跑了!”
邵琬清厭惡的瞥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