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門服侍的丫鬟——那丫鬟身上的衣裳,比她從前穿的還要好上十倍不止!
他當時就氣憤得發了狂,自然而然的認為她能夠過上如今這般富貴的生活是因為那一匣子珠寶的緣故!衝上去揪著她就破口大罵。
她錦衣玉食,享受富貴,他風餐露宿,飢寒交迫,是個人都會滿腔怒火!更何況這一切是她從他手裡偷了去的!
直到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直到忠勇侯府的家丁趕來,他才隱隱感到不對勁,如今進了這深深深深的侯府大門,他心裡剩下的,就只有恐懼了!
一看他們兩人之間這麼熟稔的神情動作,計老太太心中更怒,計夫人目光閃了閃,計侯爺的心就是一涼,僅存的一丁點兒希望也被完全粉碎!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計老太太氣得拍著胸口,全身在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爹,您聽我說呀!”邵琬清大急,眼巴巴的瞧著計侯爺。
計侯爺有一剎那的動容,隨即意識到眼前這女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那一點兒不忍立刻又消逝得乾乾淨淨,只剩下無聲的尷尬和難堪。
“掌嘴!誰是你爹!站在你旁邊的那才是你爹!”計老太太聽了這話就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撕了邵琬清的嘴!
“娘您消消氣,彆氣壞了自個的身體!”計夫人嫌惡的瞧了一眼下邊的兩人,扭頭向計侯爺道:“侯爺,如今真相已然大白,別的什麼話也不需要問了,侯爺看看這件事該怎麼辦吧!”
對這個橫空冒出來的邵有德,計夫人也暗暗納罕。
對於邵琬清的身份,自打她頭一天進府,計夫人對她身份的懷疑就沒有停止過。當時她便悄悄的派人去過一次柳河鎮查訪邵琬清和邵心萍的訊息,可是竟然沒有絲毫破綻。但計夫人並不是個好糊弄的人,越是沒有破綻,她越是疑心其中有鬼,因此後來又派人不動聲色的暗訪,到了如今,她手裡已經掌握了不少的證據證明邵琬清的身份有問題,她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撕開邵琬清的真面目!這也是最近以來,她一直容忍邵琬清的緣故。
可她沒想到的是,邵有德的突然出現,令她原先所做的一切統統作廢!邵有德的出現,直截了當的戳穿了邵琬清的身份,但是同時,也令計家丟盡了臉面!
“還有什麼怎樣處置?拉他們去見官!”計老太太氣得七竅生煙,咬牙吼道:“這兩個下賤的東西,便是將他們千刀萬剮,也不能消除我心頭之恨!”
邵有德聽了這話,臉色頓時煞白,驚叫一聲竟癱軟在地瑟瑟發抖起來。邵琬清恨鐵不成鋼的瞥了他一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當著計老太太又不敢說,她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個勁的求著老太太饒命、侯爺饒命,向著計侯爺爬過去,跪在計侯爺面前,撲過去拉扯著計侯爺的衣裳苦苦哀求。
此時廳中沒有僕人,邵琬清又是冷不防的衝將過去,計侯爺手足無措,又不便用力推她蹙眉尷尬,計老太太見她如此無恥,眼前一黑,差點沒暈了過去。
“放肆!”計夫人亦忍無可忍,冷聲大喝,睨著她冷冷道:“邵姑娘,你若是再這麼無恥,休怪我們計家不客氣了!你不會當真想去吃牢飯吧?”
邵琬清一怔,嚇得白了臉,嚅嚅動了動唇,再也不敢動一下子。
計侯爺長長吁了口氣,越瞧邵琬清越覺得彆扭厭惡,他此時才突然覺察到,其實對這個“女兒”,他從來就不曾有過那種血脈相連、心脈相通的親近之感,從來沒有!可是——
“夫人先扶著老太太回去休息,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計侯爺繃著臉,瞧也不再瞧地上狼狽不堪的父女倆一眼。
“你若是輕易饒了他們,我便跟你翻臉!”計老太太喘著氣,顫巍巍的指著計侯爺厲聲喝道。
“娘放心,此事兒子不會這麼善罷甘休!”計侯爺站起身,恭恭敬敬向母親說道,眸光驀地一沉。
癱在地上的邵有德聽到這句話,喉嚨裡發出一聲絕望的聲響,頭突然往地上一頓,身體抽搐了兩下徒然僵住,竟然被嚇得暈了過去。
計侯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目光劃過邵琬清,心中冷笑不已:沒想到這樣的男人,竟生了個這樣的女兒!
“娘,這裡有侯爺做主,媳婦先扶你進去休息吧!再怎麼著,侯爺也會顧及侯府的臉面的!”計夫人輕輕為計老太太揉著胸口順氣,輕聲細語的勸慰著,聲音拿捏的恰到好處。
計老太太一想也是,兒子再怎麼著,也不會不顧及侯府的臉面,不顧及他自個的臉面,於是面色稍緩,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