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有甄鈺拒絕的餘地,便陪笑道:“太子妃娘娘客氣了!娘娘有命,臣女自當遵從!”
福清公主見太子妃一副要同甄鈺說私話的架勢,便點點頭,揹著太子妃向甄鈺調皮的眨了眨眼,笑道:“甄姐姐,我在芙蓉閣前邊的小花園那邊,等會兒你去找我!小石子,你留下來等甄姐姐。”
“好的,公主。”甄鈺笑著答應,小石子也躬身應是,侯在一旁。
送了福清公主出去,太子妃臉色驀地一冷,沉聲喝令關門!
甄鈺的心突然一緊,望著那厚重的大門被嗡嗡悶響著漸漸合上,眸底閃過一剎那的驚慌,下一刻,卻是奇異的靜若止水起來。
太子妃若要刁難她,她便是想走也為時已晚!既然如此,與其驚慌失措倒不如沉著冷靜的思索應對之策!
“大膽甄鈺!還不——”太子妃拂袖轉身,氣勢凌厲,一聲厲喝衝著甄鈺劈頭蓋臉而落。她沒料到的是,“跪下”二字尚未出口,甄鈺已經搶先一步跪下了。
“臣女知罪!”甄鈺不等她說完立刻截斷了她的話跪在地上,垂首說道:“臣女不該胡鬧,不該在儲秀宮外偷看秀女,請太子妃依宮規例律責罰!”
太子妃生生的憋住了自己那聲斷喝的尾巴,心裡大感憋屈。聽了甄鈺這話狠狠瞪了她一眼,細想了想她的話,揚了揚高傲的下頷,輕輕擺頭。頭上珠翠泠泠作響。太子妃居高臨下冷笑道:“你方才說不該胡鬧?”
“是。”甄鈺垂首應道。
“掌嘴!”太子妃好不容易捉住了她的錯處,豈肯輕易放過,當即理直氣壯訓斥道:“福清公主方才也來了,你的意思是公主方才也是胡鬧了?公主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你膽敢指責公主的不是?好大的膽子!君是君,臣是臣。別以為公主高看你幾分你便當自個是個人物了!連最基本的尊卑都不懂,看來甄尚書和西昌縣主的家教還真是不怎麼樣!”
甄鈺垂首道:“回太子妃話,正如太子妃所言,君是君,臣是臣,公主是金枝玉葉,是這皇宮的主人之一,公主在自己家裡有此行為算不得胡鬧。可是臣女此舉,卻是僭越了!這是臣女的錯,請太子妃娘娘依宮規例律責罰。”
太子妃被甄鈺這一番話堵得胸口縈繞氣息一陣一陣的翻騰著。眼前也一陣一陣發暈,氣得臉色發白呼吸不暢,好一會才順過氣來,指著甄鈺顫聲道:“你……好一張利嘴!只是嘴利有什麼用!你既知道自己今兒個犯了錯,縱然你是甄尚書和西昌縣主的嫡女,本宮也斷斷不能徇私放過了你!”
“是,臣女心悅誠服,”甄鈺柔順的說道:“太子妃娘娘熟知宮規,臣女請太子妃娘娘教導,好教臣女得知。下次再不敢犯。”
太子妃冷笑一聲,瞟了一眼教習姑姑,傲然順口道:“告訴她,她錯在哪兒!本宮要叫她心服口服!”
皇后沒少在太子妃面前誇獎甄鈺,且一邊說她這也不是那也不足一邊對比著甄鈺稱讚,是個人都受不了。何況太子妃本身就是這般的脾氣?加上近日為了東宮放人之事已是憋了一肚子的氣,正好甄鈺撞了上來,她有意在秀女們面前如此,也有殺雞給猴看,給秀女們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教習姑姑目瞪口呆,嘴唇動了又動,欲言又欲言,為難的望向太子妃。
“怎麼了?”太子妃描摹得細長而黑濃的柳眉高高挑起,繃著俏臉沉聲喝道:“你是辦老了事的,難不成這點子記性也沒有!”
教習姑姑不敢拂太子妃的逆鱗,躬著身,垂著頭,縮著肩,雙手交疊在身前,咬咬牙,終是用那細若蚊蟲的聲音說道:“回太子妃娘娘的話,甄姑娘此舉——沒、沒有相應的宮規可當責罰……”
太子妃腳下一個趨趔氣得腦袋發暈,終於明白自己是上了甄鈺的當了!她繃著一張俏臉瞪著教習姑姑,本想開口再問一遍確認終又忍住了——教習姑姑還沒這麼大膽子敢跟她對著幹!再問也是白出醜罷了。
太子妃的目光閃爍不定落在甄鈺身上,似要將她刺出個窟窿來,一口銀牙差點咬碎,她突然覺得,但凡沾染上甄鈺的事,她就沒有順心過!這麼一想,心頭的厭惡羞怒更是加倍的翻騰,目光也驀地寒了下去。
“你既然承認自個胡鬧,那便是胡鬧了,本宮若不責罰,豈不辜負了你一片誠心!你說,是不是?”太子妃突然冷笑,定定的盯著甄鈺。
甄鈺心裡暗歎,太子妃好歹是太子妃,如今在秀女們面前若是下不來臺她是不會善罷干休的!說不得,自己得給她個臺階下了。
“太子妃素來嚴明公正,臣女謹遵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