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何嘗如此待他過?
突然想起這一路上以及在南越國這些日子,她二人雖然沒有說過幾句話,可不經意間碰上時,彼此之間眼神眉目中流傳的那種情愫彷彿誰也插足不進,他每每看見只裝作不見,然而不是他裝作不見事情便可以不存在!
“如果那天在老君山,是我先救的你,會不會一切便不一樣?”夏見澤的心一寸一寸的清醒過來,也一寸一寸的沉下去。
甄鈺目光沉靜如水,坦然的望著他:“跟那天的事沒有關係。郡王,我以為你早就明白我的心意了。”
夏見澤澀然一笑,瞬間壓下所有的情愫,挑眉道:“好,這一次我承你們的情,下次再見,我——”他沒有把話說完,卻是“呵呵”的笑了笑。
甄鈺垂了垂眸,低聲道:“時間不多了,郡王要快做決斷。”
夏見澤點點頭,眸中清光一片:“你出去吧,順便叫世宜過來。”
甄鈺屈膝默默退下。
不知不覺到了晚間,四個人所訂的三間房間燈火通明,有人影影影綽綽投射在雪白的窗戶紙上。所不同的是,從前是甄鈺一個人一間、計世宜和夏見澤各帶著一名屬下一間,如今是計世宜和甄鈺在一起,於方、於力則各在一間,其中一間中早出夏見澤亦在的假象。
四個人斂神屏息,傾聽著周圍的動靜,等著可能發生的變故。
這些人倒是極為沉得住氣,一直等到過了亥時中刻,門外廊下方響起一陣急促輕微的腳步聲,若不是他們早有準備,未必能夠發現的到。
房中早已吹滅了燈,藉著窗外淡淡的月光,計世宜示意甄鈺藏好,自己一手提劍一手扣著暗器斂神屏息躲在一旁。
一柄鋒利的刀劍透過門縫緩緩的劃了進來,來者極其熟稔的無聲劃開了門,隨後數條黑影一陣風蜂擁而至,刀劍鋒刃破風發出輕微的錚鳴聲,在暗夜中發出幽冷的淺光。
他們還來不及衝殺到床邊,腳下早已被計世宜事先佈置的絆索暗器所傷,空蕩寂靜的房間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慌意外的慘叫跌撞聲!計世宜哪兒等他們反應過來?聽音辨位毫不猶豫刺殺了上去,躲藏在門側的甄鈺趁亂悄悄摸出了房間,直奔後頭的馬廄。
甄鈺牽了馬,便在後院裡放起火來,按照事先的約定騎著、引著馬從窗戶下奔過。於方、於力那邊也得了手,聞聽尖銳的呼哨聲,齊齊虛晃一招奪身便走。一片火光中,四人分兩個方向分別逃竄,霎時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所幸這幾匹馬日日一處,彼此之間早已熟悉且通人性,甄鈺倒沒費什麼勁就將它們都領了過來。
天色漸明,馬兒也疲憊了許多,藉著微曦的晨光,極目所見,皆是起伏不定無休無止的山巒,不時可見高高的峭壁之上露出一大片蒼灰裸露的石壁,有濃濃淡淡的霧氣漂浮在林層之上,撲面清涼沁人。
空氣極好,沁人肺腑,山巒蒼翠,各有異型,如果不是正在被人追殺的途中,此時此景,想必是令人流連忘返、歎為觀止的。
可惜,後有追兵,前路茫茫,甄鈺的心裡此時只剩下不安和驚慌。
“這馬不中用了,放了它們、讓它們自尋出路聽天由命吧!”計世宜銳利的目光四下打量,利落的翻身下馬,將甄鈺也扶了下來。
兩匹馬身上冒著騰騰的熱氣,口內也不住呼著白氣,神情疲憊不堪。計世宜選定了方向,甩著馬鞭狠狠抽了幾下,兩匹馬嘶鳴著向前狂奔而去。
“你累嗎?”計世宜扶住了她的胳膊,烏翟翟如琉璃般的眸子望向她。
“還好,咱們快走吧!”這兩匹馬或多或少總會留下痕跡,那些人怕是遲早會追上來。一晚上精神處於極度的緊張振奮之中,此刻振奮之感仍在,她還真是不覺得累。
“好。”計世宜點點頭,拉著她選了個方向,往深山中去。
二人儘量挑那既是現成又十分偏僻的山徑一口氣奔了有近兩個時辰,甄鈺累得氣喘吁吁臉色發白,汗水止不住的往下直冒,方停了下來。
計世宜尋了一個隱蔽之處讓甄鈺歇下,側耳細聽,東邊隱隱傳來山泉流淌的聲音,他便交代一聲,自去取水。
這一歇下來,甄鈺才發覺渾身上下沒一處不是又酸又痛,尤其是兩條腿,略抬一抬都覺吃力。腳底亦是鑽心的痛。幸虧這一路上為圖方便趕路,備的都是牛皮鹿皮底鞋子,若是繡花鞋,怕是早就破了大洞了!
計世宜回來,看到甄鈺正脫了鞋子抱著腳在揉腳踝,眼底不覺閃過心疼和憐惜,蹲在一側溫言道:“很疼嗎?”說著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