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小說:私人生活史Ⅳ 作者:北方刷刷

生活程式,人類繁殖(即皮埃爾?布林迪所指的那個意義)就是這些程式的自然結果,這些程式雖然在操作中是確定的,但不應該妨礙個人以各種方式服從或反叛的自由。

由於移民,古代鄉村地區曾經一度盛行的近親結婚在19世紀減少了,但即使是那些移民仍然受家庭約束。19世紀早期,阿韋爾格納和利穆贊在巴黎與鄉村之間定期來回往返,他們在城市裡同居,卻在鄉下結婚。馬丁?納多也是這樣,他在鄉下結婚一部分是因為個人吸引力(一個眼神就足以使他的未婚妻著迷),一部分是因為他必須小心謹慎地服從父親的意願。

因為比女人有更大的靈活性,男人可能是放鬆限制最大的受益者,這個假設被馬丹?塞加朗對厄爾省弗雷維地區的研究所證明(參見下表)。

弗雷維地區本地居民之間的結婚情況(%)

時間 男人 女人

1753~1802年

1853~1902年

早在19世紀70年代,城市中的社交活動便逐漸增多,無數人口統計學研究(如甘岡、波爾多、里昂、默朗、巴黎和其他地區)顯示,與其他城市的人結婚的比例在穩步增加。很快,城市社群變成了一座鄉村。在19世紀的貝爾維爾,“男人和女人在一個非常有限的空間內相遇並結婚”,不拘禮節的親密代替了社交生活,傳送眼神、互相交談和打情罵俏打破了舊式禮儀。

同族婚配的比例在各地都很高。資產階級家庭中的婚姻是由家庭及團體利益支配的,其中所遵循的規則便是同族婚配,如魯昂從事棉花貿易的新教實業家族合在一起,簡直可以組成一支具有同族血源的芭蕾舞團。在簡瓦丹,婚姻要遵循嚴格的規則,意在保持各方利益的平衡;財產、嫁妝和女人的分配要定期實行。將來要繼承遺產的兒子與年紀較小的女兒結婚,而帶有嫁妝的姐姐則與小兒子結婚。

工人也要遵循這種交換原則。在里昂地區,玻璃廠、綢帶廠和金屬製造廠的工人都在各自圈子內尋找結婚物件,結婚時邀請的也是同行人士。工作與私人生活互相影響,與職業、家庭及地區緊密相連。這種“同族婚配”制在聖夏蒙的綢帶工、吉沃爾的玻璃工以及巴黎聖昂多那的木匠中都可以找到,他們的技術和激進的政治傳統都是代代相傳的。

在社會流動性不大的團體中,人們對等級上的細微差別非常敏感。瑪麗是一個19歲的手套工,來自上維埃特省的聖朱尼昂,她的住所對面住著表哥,一個割羊皮的皮革工,這在手套製造業中是一種比較高階的技術。據一個研究瑪麗家庭的學者稱,在這兩位年輕人當中“根本沒有浪漫”可言,“因為在工人的等級中,瑪麗要比她表哥低上許多,根本不可能考慮婚姻”。

這些人對於什麼是不言而喻的嫁妝非常敏感。勤勞的僕人和工人對於能夠當上妻子感到非常自豪,而像來自里昂的諾貝爾?特律甘這樣的年輕工人,則省下錢來支付賬務或者用來做生意。女人在下層階級中的角色就是一個儲蓄機構。

1828年,《爭論報》報道了一件因感情而引發的犯罪。一個年僅19歲、來自裁縫家庭的女工被一個20歲的工人追求,他送她回家,“拉著我的胳膊”,要她的父母同意他們的婚事。她父母開了個會,認為這個年輕人既不真誠,也不能幹,因而不能娶他們的女兒。她父親不喜歡年輕人的長相,“他長得不像一個裁縫。”女孩後來作證說,“從外表來看,我認為我挺喜歡他的,但既然我父親反對這件事,我就拒絕了他。”遭到拒絕後,年輕人怒火中燒,他的願望被這個家庭鋼鐵一般的意志阻擋了。許多19世紀的犯罪案例都是因為不可能的愛情而引發的。

婚姻與家庭(3)

對於小資產階級家庭來說,合適的婚姻可以提高其社會地位,因此婚姻便成了一件需要戰略謀劃的事情。同族婚配在工人當中不太明顯,他們都尋求與他們地位之上的人結婚。例如,郵差不願與同事結婚,因為他們在夢想找一個不必工作的妻子。許多女郵差終身未婚,因為她們反過來也不願與體力工人結婚。對於婦女來說,獨立的代價通常就是孤獨;而對於一個正在向上爬的男人來說,金錢並不比女人的階級、聲望、家庭主婦的資質甚至美貌更重要。夏爾?波瓦利被愛瑪所吸引,因為她打著一把陽傘、面板白皙,而且像一個“城市小姐”,受過“良好教育”。他很有錢,能夠給漂亮妻子僱一個女傭,以免除她的家務之苦。

婚姻是由親戚(比如做媒的姑媽)、朋友、牧師和其他人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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