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兩天的媳婦給推了下去。
這是什麼?
這是**裸的謀殺啊。
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到底哪點兒惹著了他的親妹妹,讓她變成了殺人的劊子手了?
他在河裡撲騰著,下潛著,生怕時候久了,那個柔弱的女子就沒了命!
雖然才成親兩天,他和她之間除了說過幾句話也沒什麼深交,可是他一看到她落進了水裡,心還是不可抑制地抖了幾下,那種深深的恐懼就像是前兩天拜堂的時候他爹快不行了的感覺一樣。
顧章在水裡找尋了一陣子,半點人影也無。
他頓時慌了起來,難道水流太急,把她給衝到了下游?
那裡,可是一處大壩,若是真的衝到了那裡,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一點兒活命的希望都沒有了。
他又在水裡憋著氣搜了一陣子,卻還是一點兒收穫都沒有。這才浮起了身子,長出了一口氣,抹了一把臉,就待再潛下去。
岸上,顧梅娘站在那兒呆呆地望著平靜無波的河面,伸了兩手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
剛才,鬼使神差地,她這兩隻手就去做了惡事。
如今想來,剛才就跟做夢一樣,怎麼就能那麼恨她,怎麼就能把她給推到了河裡?
她要是真的死了,她可就成了殺人兇手了啊?那到時候不得被官府捉了去砍頭嗎?
不,她不想被砍頭。
嗚嗚,她還想活著還想嫁個好人家啊。
她雙手抱著頭蹲了下去,不敢去看那令人恐怖的河面。
水面的動靜驚動了她,她猛地抬起頭來,就見大哥正立在水面上摸著臉上的水珠。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就是想……”
就是想什麼?
說實在的,剛才就是想讓她死。
可如今,她真的死了,她怎麼又這般不安?
顧章不想理她,長吸了一口氣,又潛下水去。
既然這地方沒有,說不定已經被衝到了下游去了。
他情急之下,只好往下面游去。
蘇若離剛才被水往下衝了一段,才施展開手腳,繼續往前游去。
這個該死的顧梅娘,竟這麼大膽包天,光天化日之下,這不是謀殺嗎?
哼哼,等她上了岸,絕不會放過她。
她遊了一陣子,見前面有一處淺灘,就慢慢地往那邊靠過去。
岸邊上遍地都是茵茵的綠草,和一片粉嫩的喇叭花,景色宜人,煞是好看。
她奮力地遊了幾下,爬了上去。
咳嗽了幾聲,才覺得肺腔裡好受了些。
一陣涼風吹來,身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連忙四處亂看,想找個背風的地方找個火堆烤烤,不然怕是要感冒的。
上得岸來,身上那一領月白的麻木衫子溼噠噠地貼在身上,好不難受。
蘇若離一看四處無人,趕緊就把衫子脫下來,只著了一件粉藍的肚兜和褻褲。
找了根樹枝把外衫掛起來,就蹲在地上搜尋著樹枝、火石,預備著點一堆火。
正四處扒拉著,忽然看到一叢綠蓬蓬的開著黃花的植物,她低頭辨認了一下,原來是一叢大黃。
再仔細找了找,還找到了大薊、射干等植物。
哈哈,看來自己這一趟水沒有白下啊,沒想到這兒長了不少藥草呢。
若是把這些藥草挖回去,不知道能不能賣幾個錢呢?
反正她醫術在身,不怕這些好東西埋沒了。
拿一根褪去了枝葉的擀麵杖粗細的樹枝挖下一株大黃,蘇麗麗望著那細長的根莖,忽然有一個計策湧上心頭。
顧梅娘心腸這麼狠毒,她娘羅氏那老妖婆也不是個好鳥,等回去後可得好好地收拾收拾她們了。
一想到她們躺炕上拉得渾身痠軟下不來床,她就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了,趕緊眼疾手快地採了好多的大黃植株和其他的藥材。
正高興地穿著肚兜和褻褲,蹲著身子哼著曲兒採摘草藥的蘇麗麗,壓根兒就沒有聽到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走到她背後才停住,伸長了脖子就像是一隻被人捏著脖子的鴨,悄悄地打量著她。
等蘇若離採摘了一大捧草藥慢慢起身的時候,那人才陡然發出一聲喟嘆:“小美妞兒,你是在等我的嗎?”
這低低的聲音恰似從地獄裡傳來的一樣,讓蘇若離渾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