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街中央歇?”他挑起半邊眉毛看我。
“你回去包紮上藥罷,我還要再逛逛。”我說著轉身便走,被他從身後一把握住胳膊。
“我陪你一起。”他淡淡地卻篤定地道。
“不需要,我只想一個人。”我動了動胳膊,沒能從他手中掙出來。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他仍舊淡淡地道。
“我還達不到那樣的境界。”我皺起眉看他,“二爺,別為難小的了,成麼?”
“如果事關你的安全,我非但會為難你,還會強迫你。”楚鳳簫無動於衷地繼續淡淡應著。
“是啊,二爺是主,小的是奴,二爺怎麼吩咐小的怎麼做就是了。”我哂笑,“二爺想讓小的怎麼做呢?陪二爺逛街?陪二爺說笑?還是乖乖兒地回去到床上伺候二爺?”
“情兒!”楚鳳簫低吼,拳頭捏得青筋暴出來,似是有話要說,卻又生生忍下,低著聲道:“我不擾你,我就跟在你身後,可好?”
“二爺隨意。”我不想再同他多說,我怕我會把自己所有的情緒發洩到他的身上,於是再度轉身邁開步子,忍不住偏頭向著胭脂閣二樓的窗子看了一眼,見楚龍吟蹙著眉頭在那裡看我。
沒有再繼續逛下去,畢竟楚鳳簫為了護我而傷了胳膊,所以直接回到了專為欽差大員準備的驛館,楚鳳簫便去找莊秋水包紮傷處,我則回了自己同楚龍吟的房間。
捧著書坐在桌旁,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聽得門響,藉著廊下燈籠灑進來的光看到正是楚龍吟回來了,在進門處立了立腳,而後笑了起來,向我道:“你這是做什麼呢?黑著燈看書,練眼力呢?”
“不必練,小的眼力已經足夠好了。”我將書放下,走到窗邊點起燈來。
楚龍吟一屁股坐到桌邊,伸手去拿桌上茶壺,晃了一晃,挑眼兒看向我:“茶呢?”
“老爺稍待,是小的疏忽了,小的這就去沏。”我走過去拿了茶壺便要出門,卻聽他道:“罷了,院子裡舀碗井水來給我就行了。”
於是舀來水遞給他,看著他仰脖灌下,喉頭處一枚鮮紅的唇印刺得人瞳孔生疼。轉身去盆架子上取了巾子沾上水,然後走回來遞給他,他接過去擦了把臉便遞還給我。我到妝臺上拿了面小菱花鏡放在他面前照給他看,他納悶兒地看了我一眼才往鏡子裡看去,口中笑道:“不必照了,你家老爺始終還是這麼英俊。”
“所以得用唇印來點綴麼?”我指了指他的喉部。
“……喔。”他這才發現那唇印,重新從我手中拿過巾子去將那印兒擦了,然後塞還給我,起身往床邊走去,“今兒不沐浴了,我想早些睡,你也睡罷。”
我看著他坐在床邊脫去鞋子,翻身要往枕上躺,靜靜地開口:“老爺沒話要同小的說麼?”
封閉之館
“什麼話?”他看了看我,“喔,你不必伺候了,我自個兒寬衣就成。”邊說邊去解外衫。
“老爺,你若沒話同小的說,小的就同老爺說幾句。”我淡淡看著他。
“哦,說罷。”他也不看我,只管在那裡脫衣服。
“小的想請問老爺,如果小的要贖身,需要多少銀子。”我一字一句地道。
楚龍吟終於停止了動作,抬起臉來看我:“怎麼想起問這個了?”
“請老爺回答。”我道。
楚龍吟笑了一聲,眸子裡卻毫無笑意:“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銀子?”
“老爺今兒在胭脂閣點一位姑娘花了多少銀子?小的自認不比那姑娘值錢,若果是如此,小的今日就想自贖己身,望老爺成全。”我面無表情地道。
“怎麼,老爺我出去一趟花多少錢還得向你彙報不成?”楚龍吟哼笑著,閉了眼歪身倒在枕上,“有話明兒再說罷,我困了,你出去時候把裡間門關上。”
“——好,原來從頭至尾就是我錯了。”我一字一字地說道,胸中一陣發悶,手也抖起來,忍不住狠狠將手裡那塊溼巾子向著他扔過去,正甩在他的臉上,“我是人,不是你想收就收想丟就丟的垃圾!”
“你小子欠揍了是麼?!”楚龍吟唬地一下子坐起身,把臉上巾子扯下來扔在地上,“莫以為老爺我寵你疼你抬舉你就可以肆無忌憚!”
“喔!對!小的我是奴,比一頭牲口值不了幾個錢,怎敢在老爺面前放肆!?小的錯了,小的不配在老爺跟前伺候,請老爺把小的打發到別處幹粗活好了!”我瞪著他。
“老爺我想怎麼做還用不著你來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