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咦?原來不是莊夫人讓他揹我回去的……依這塊木頭的行事風格應該是把我叫醒才是,幾時他也學會了點兒憐香惜玉的招式了?
於是向他道了聲謝,他也沒說什麼,因此時已快到了楚家兄弟的院子,便立住腳請他回去,還未來得及將身上他的袍子脫下還他,便聽見身後院門內有個聲音笑道:“我還說莫不是莊先生把我家小情兒做了人肉包子,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見回來。”
扭頭看去見是楚龍吟衣冠整齊笑眯眯地正要往外走,便問道:“老爺這麼晚了要出去?”
“嘖,還不是要去尋情兒爺你,若真成了包子,明兒個誰來伺候老爺我更衣洗漱?”楚龍吟嬉笑著道,一對賊眼在我的身上轉了一轉,“還不把衣服還與莊先生?”
我便脫下莊秋水的袍子遞還給他,道了聲:“莊先生慢走。”
莊秋水向楚龍吟行了個禮後便轉身回前宅去了,我和楚龍吟立在門前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於夜色中方迴轉院內,聽得楚龍吟似笑非笑地道:“小情兒近些日子同莊先生相處得如何?”
“還好。”我答。
楚龍吟頓了頓方笑道:“兩個字就把老爺我打發了?成日晚上見不到你,老爺我都要吃醋了呢。”
我笑了笑:“那小的以後不去莊先生那裡了——本就該在老爺身邊伺候的。”
“咦?”楚龍吟停下步子,正是在房門口,偏下頭來盯著我的臉瞅了半天,笑道:“毀了,莫不是有妖精附了我們情兒爺的身,怎麼這段時間裡刺蝟似的情兒爺變成了小白兔呢?”
我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也許是透過近來對他平時工作性質的瞭解進而對他也有了更深一步的瞭解,當真覺得他很不容易——天天被如此繁重的工作包圍著竟還能保持這麼輕鬆的心態,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換作是我,只怕捱不了幾個月就被各種壓力壓到崩潰了。
最重要的是,我佩服他的頭腦。偌大一座城,又是南北運河要塞,近百萬的居民,數十萬的流動人口,每天發生著各種各樣的突發狀況,他都能有最簡單最快捷最合適的法子解決。這些事中不僅僅只是刑事案件,它包含著日常生活中的各個方面,政治、文化、經濟,甚至娛樂,等等等等,一個人再淵博也是所知有限,難得的是他幾乎每一行每一類都能應付自如,越同他接觸就越覺得他深不可測,就像汪洋大海,越往下潛才越覺得深遠廣袤。
所以,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還能怎麼樣呢?像以前那樣牴觸他、和他對著幹?那就不僅幼稚而且還自不量力了。事到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現在這個身份,直到憑自己的努力銷除奴籍,其它的,什麼都不想。
這種心態的變化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因此我也只好笑了笑沒有應他的話,他在我的臉上瞅了半天,也笑了笑,然後推門進房。
“老爺洗漱了麼?”我邊挑起燈邊問。
“唔,我自己來罷,”楚龍吟一屁股坐到自個兒床邊脫鞋襪,“莊先生不曉得你現在的活兒重,你這傻小子也不開口同他說,性子要強也不是強在這個地方的,明兒我親自跟他說罷,待忙過中秋節去輕閒點兒了你再同他研究屍體去。”
我應著聲,端來洗臉水,替他脫去外面罩的衫子,待他洗罷臉又去打來洗腳水,正要蹲身給他洗腳,卻被他手一伸托住下巴,笑道:“我自己來,你也去洗洗睡罷。”
依言起身,走到裡間門口時轉頭問他:“還要關門麼?”
“關門做什麼,”他壞笑著衝我拋了個媚眼,“顯得你我多見外呢!開著罷,昨夜聽小情兒的夢話還未聽夠呢。”
也不知這傢伙的話是真是假,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我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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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什麼‘神馬都是浮雲’、‘我靠’、‘破網速傷不起’……”楚龍吟邊回想邊道。
一時黑線滿額,估摸著是穿越前殘留下來的記憶,由於這幾天太累,以致休息不好,大腦便把這些記憶碎片翻了出來。
“小情兒這些說的都是什麼意思?老爺我想了很久都不明白呢。”楚龍吟笑著問我。
“還是把門關上罷,免得我再說夢話吵得老爺你睡不好。”我訕訕地道。
“噯,你聽說過麼,”楚龍吟壞笑著眨眼,“若有人說夢話,旁人在他耳邊接話,他就問什麼答什麼呢。”
“嗯,是有這種情況。”我點頭。
“所以嘍,門還是開著罷,待小情兒你再說夢話的時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