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民山笑了笑道:“少彬,不瞞你說,我暗中跟蹤你的‘吳爺爺’,已有三個月了。”
彭立人含笑接道:“這話倒是不錯,我可以證明。”
杜少彬冷然接道:“我所須要知道的,是你的來意?”
任民山道:“來意自然是為了你。”
“為我?”杜少彬笑道:“該不是為了斬草除根吧?”
任民山笑道:“少彬,你夾纏到什麼地方去了!”
杜少彬冷然接道:“我相信的是事實。”
任民山連忙接道:“少彬,你冷靜一點,聽我說,這些年來,我同你爺爺的一些忠貞幹
部們,一直在查探你的行蹤,希望能輔佐你,重整無極派的雄風。”
彭立人笑道:“說得倒是同碧雲山莊的人,一模一樣。”
任民山呵呵一笑道:“碧雲山莊的人也有此意,那更足以證明,以往的無極派,是如何
的受人景仰,也足以證明,目前的武林同道,是如何的懷念……”
彭立人截口冷笑道:“少廢話,我問你,你是如何知道吳爺和我的行蹤的?”
任民山陰陰地一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你們的易容術雖然高明,卻難逃我
的法眼,不過,我為了要獲得少彬的訊息,才一直只在暗中監視你們而已。”
彭立人冷笑道:“你也知道我們也早已對你懷疑了麼?”
任民山得意地笑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當然也知道你們早已對我懷疑。”
杜少彬笑道:“知道人家已經對你懷疑,而仍然呆在這兒,你的膽子,也委實不小。”
任民山笑了笑道:“以往,他們兩個聯手,也非我百招之敵,像這樣的材料,我還用得
著擔心麼!”
彭立人冷笑一聲,沉聲喝道:“少彬,退到室外去!”
任民山端坐如故地仰首呵呵大笑道:“彭立人,憑你也想向我老人家遞爪子……”
他的話沒說完,彭立人已“呼”地一聲一拳搗向他的前胸,口中並怒叱一聲:“老賊!
納命來!”
任民山仍然端坐未動,右掌橫切,左手飛指點向對方的“將臺”重穴,右足並同時踢向
對方的下陰,一招三式,以攻還攻,算得上是凌厲而又辛辣之至。
但他卻沒想到,眼前的彭立人,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他那當胸搗出的一拳,竟然是虛
招。
當任民山右掌橫切他的腕脈時,他竟然改拳為掌,蓄勁卒發地,凌空擊向對方的胸膛。
像這麼短的距離,又是出敵不意的情況下,饒是任民山身手奇高,也不由地使他慌了手
腳。
同時,因為任民山過於託大,仍然坐在椅子上,當他發覺情況不妙時,自己那一招三式
的反擊,已經落空,而對方的掌勁,也即將著體。
本來,像這樣的情況,最妥善的辦法,就是閃避,
但目前的任民山,是坐在椅子上,根本沒法閃避,匆促之間,只好咬牙翻掌硬接。
這在他的想像中,彭立人過去的地位、功力,都遠低於他,算得上是不堪一擊的人,這
些年來,縱然有所長進,也是有限得很,憑著這些,儘管目前自己已失去先機,又因過於輕
敵而失去地利,但硬接一掌,也決不會吃虧。
他,想得固然不錯,但事實上,卻是大謬不然。
只聽一聲裂帛暴響過處,任民山連人帶椅,都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