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無痕下線不久,淺唱離歌也跟繁華落盡他們打了個招呼,匆匆下線了。
“啊,都這個時間了,要遲到了!”沈季秋一邊疾走著一邊看著手中的表。
雖然他下線的時候還不算太晚,但在路上的時候又堵了車,趕到目的地的時候都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十幾分鍾。
沈季秋加快腳步,卻在路過小公園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是……”小提琴的聲音!
他不可察見底皺了下眉——拉琴的手法很純熟,但,為什麼,聲音會是那麼悲傷?
沈季秋順著樂聲尋去,最終在水池邊上找到了那個拉琴的人。那人正聚精會神地拉著琴,並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纖細的手指在琴絃間跳躍著,右手持著弓在弦上來回摩擦。他的唇角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容。
雖然那人溫和的褐發與遊戲中的形象相去甚遠,但沈季秋還是能一眼認得出來。
“踏雪?”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拉著琴的白江城嚇了一跳,琴聲嘎然而止。他回過頭,看到一身休閒打扮的俊美青年,愣了一下。
“離歌?”
……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也是呢。”白江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沈季秋,也就是淺唱離歌,竟與遊戲中的形象差不了多少,長長的頭髮用髮帶紮成一束,斜斜地搭在肩上,只是柔和的五官比在遊戲中更加好看罷了。
這就是真人與99%擬真的區別啊!白江城在心裡感嘆道。
“剛才我路過這裡的時候忽然聽到拉琴的聲音,所以就過來看看……”沈季秋沉默了一下,“你……是不是很不開心?”
“哈?!”白江城有點驚訝,他怎麼知道的?
“……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你的琴聲很憂傷,所以、所以……”沈季秋結結巴巴地解釋著,生怕白江城不理解,又趕緊說明,“因為我是學音樂的,所以才會對樂聲比較敏感……”
白江城笑著阻止了某人語無倫次的解釋:“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啊。因為我的確是有點鬱悶。”說著,他又無奈地笑笑,“只是忽然間覺得自己太沒品了,竟然玩個遊戲都能逼得一個人刪號。”
沈季秋聽了他的話,沉默了半晌,才一臉認真地說:“這並不完全是你的責任。芙蕾雅這樣的行為本來就很不好,被發現也都只是遲早的事情。如果換做我是你,我想,我恐怕也會做相同的事。所以,你不必想得太多。”
白江城手指輕撫著琴絃,靜靜地聽著沈季秋說話,內心的不快也漸漸被男子輕柔的聲音驅散。
“呵呵……”白江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低笑出聲。對上沈季秋奇怪的眼神,更是抑不住滿腔的笑意,徑自低著頭大笑起來。
“踏雪?”男子疑惑的聲音裡卻沒有絲毫的慍意。
白江城愣了愣——那個人還真的是相當的溫柔呢。
“……抱歉,我剛剛在想,為什麼我們在現實中還要討論一個遊戲中的人物啊?忽然間覺得自己變得宅了好多。”
“對哦,真的很奇怪呢。”沈季秋彎彎的柳眉舒展開來,溫文而平靜的表情在他臉上綻放,如水晶雕刻般精緻。這讓白江城看得不由得呆了。
“踏雪是住在這附近的嗎?”
“我叫白江城,在現實中叫我江城就好了。我家以前就是住在這兒的,不過後來搬了。”
“這樣的啊。我叫沈季秋,你也叫我季秋吧。”白江城,踏雪無痕,怎麼覺得他的名字都有點好聽呢……
“對了,季秋,你好像不是住在這裡的吧,怎麼到這裡來了?”白江城忽然問了一句。
“啊,我來這裡是要……要……”說著說著,沈季秋的招牌微笑僵住了,“啊,糟糕!上課要遲到了!!!”看樣子,他早就把他來的初衷忘得一乾二淨了。
想不到在遊戲裡穩重的一個人竟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白江城忍住笑意:“還是我帶你走捷徑吧,起碼能省點時間。”說完,拉起沈季秋的手,狂奔起來。
於是,住在院子裡的男女老少都有幸目睹了兩個俊美青年手牽著手疾步奔跑在狹窄的樓道間的奇景……
結果到了學生家裡的時候,還是遲到了將近四十分鐘,不過還好的是學生的家長並沒有對他有什麼不滿。
趁著家長轉身的空隙,沈季秋超白江城做了個嘴型:“謝謝。”
白江城的笑容慢慢加深,狹長的漆黑的鳳眼被輕輕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