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監護權。”
說到這裡,韓均話鋒一轉:“生薑,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剛去美國時惹得那個麻煩嗎,其實我是一個父親,一個失去監護權的未婚爸爸,女兒的監護權被法官判給別人,不允許探望,甚至不允許我出現在她五百米範圍之內。”
姜怡驚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將信將疑地問:“師傅,您有一個女兒?”
“她叫韓瑤瑤,名字是韓老頭取的,不過只有我和韓老頭兩個人叫。她外公和她外婆叫她蜜雪兒,米迦列天使,並且真把她當成天使,對她非常非常好,生怕哪一天我會把她從他們身邊奪走。”
“瑤……瑤瑤今年多大了,她……她……她媽媽呢?”
“今年13歲,大姑娘了,個子有我肩膀高。她媽媽在洛杉磯,跟一個好像是搞計算機的傢伙結了婚,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瑤瑤不跟她在一起,一直住在蒙哥馬利。”
姜怡被震撼到了,乾脆把車緩開到緊急停車道上,開啟危險警報燈,扶著坐椅回頭道:“師傅,您今年才29歲,怎麼……怎麼可能有一個13歲的女兒!”
韓均輕嘆了一口氣,苦笑著解釋道:“唐人街風氣不好,韓老頭怕我呆在唐人街會學壞,把我寄養在新澤西的一個朋友家裡,讓我在蒙哥馬利上中學。那是一個大家庭,很熱鬧,主人是一個律師,女主人在一所大學擔任教授,懂中文,曾應邀去香港任過教。
他家小女兒比我大一歲,對中國、對我這個中國人很好奇,她媽媽就讓她教我英語,讓我教她中文。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們……我們……我們就好上了,確切地說應該是青春期對異性的那種……那種相互吸引,不能算愛情。”
師傅就是師傅,姜怡徹底服了,禁不住笑道:“師傅,您……您……您真給我們中國人長臉,後來呢?”
“其實那會兒我們什麼都懂,剛開始也很注意,只是有一次沒采取措施,她一下子就懷上了。”
韓大律師很難得地不好意思了一回,撓了撓頭,一臉尷尬地接著道:“美國人把第一次妊娠後的胎兒視為人,認為墮胎是謀殺行為,她父母本來就堅決反對墮胎,就讓她休學,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姜怡緊盯著他這個罪魁禍首,吃吃笑道:“師傅,她父母是不是很生氣。”
“換了我我也會生氣,所以把我趕回紐約,不讓我再見瑤瑤媽媽,認為我是一個下流-坯子,是一個小壞蛋,就應該呆在唐人街那種骯髒的地方。同時跟韓老頭絕交,不讓他進門,不接他電話,不讓他看瑤瑤媽媽,不要他送去的錢。”
“後來呢?”
“韓老頭認為這不對,認為孩子生下來應該姓韓,應該由他代我撫養,於是和瑤瑤外公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官司。可他只有紐約律師執業資格,只能請新澤西的律師,為了幫我爭取監護權,他花了很多錢。
他有他的優勢,他比瑤瑤外公家有錢,可以給瑤瑤提供更好的成長環境,甚至為此在蒙哥馬利買了一套別墅,並請新澤西的幾個華人團體給法官施加壓力,確保不會因為種族歧視作出對我們不利的判決。”
韓均輕嘆了一口氣,倍感無奈地說:“剛開始相持不下,最後瑤瑤外公不知道從哪兒找去一個證人,在法庭上指控韓老頭有幫派背景,說他與唐人街的幾個幫派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法官不想瑤瑤生活在幫派環境裡,毫不猶豫地把監護權判給了他們,同時給我和韓老頭下了禁制令。”
毫無疑問,他那會兒欠的一屁股債就是打這場官司打的。
姜怡拍了拍他胳膊,很同情地說:“師傅,別難過,瑤瑤都13了,你再堅持幾年,等她一成年你們父女就能團聚了。”
“現在是這麼想的,以前可不是。”
韓均一邊示意她開車,一邊不無感慨地說:“過去十年,我一直在為奪回本應該屬於我的監護權做準備。所以法學院畢業考到新澤西律師資格後,我就從紐約搬到韓老頭在蒙哥馬利買的那棟別墅,在可以遠遠看見瑤瑤的同時,收集一切有利於我的證據。
他外公知道我來者不善,不止一次警告我,說什麼他會奉陪到底,甚至有意無意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我為社群服務,一年只拿兩千美元兼任蒙哥馬利市的檢察官,他乾脆一分錢不要,毛遂自薦兼任法官,並且在法庭上吹鬍子瞪眼,淨挑我的刺兒。”
想想真挺搞笑的,姜怡笑問道:“那瑤瑤知道你的存在嗎?”
“知道,老傢伙不僅告訴她我和她媽媽的事,還讓她上中文補習班,大前年還帶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