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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沈啊,等一下……”過了幾秒鐘,門開了,裡面是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剛看見沈星空就愣了一下,“小沈……你沒事吧,臉色很難看啊!”
“我沒事,王阿姨,我想問一下昨天下午你家裡有沒有人?”
“昨天下午?”王阿姨想了想,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小沈,我還想找你呢!昨天下午,我和囡囡她爸工作忙沒空管囡囡,就把囡囡自己鎖在家裡。我晚上回來,囡囡說你家裡有壞人,叮叮咚咚很害怕,是怎麼回事啊?”
沈星空來王阿姨家問昨天下午的事,其實沒有多大把握,昨天下午是上課或者上班的時間,很少會有人在家裡。
聽說王阿姨小女兒囡囡昨天下午居然在家裡,還聽到自己家被人砸的聲音,沈星空急忙繼續追問:“那囡囡有沒有看到什麼?”
“那沒有,我和她爸把她鎖屋子裡,她能看到什麼?”王阿姨搖搖頭。
“不……媽媽,我看到了……”這時候,小囡囡出現在王阿姨身後,雙手抓著母親衣襟,怯生生地說。
“小孩子不要胡說,你怎麼能看到對面的事情?”王阿姨聞言責怪女兒。
“我沒胡說……我,我當時搬了椅子……門上有小鏡鏡……”囡囡有點不服氣,但又不太敢和母親頂嘴。
“囡囡乖!”沈星空突然蹲下身,在口袋裡摸半天,只摸出兩條口香糖,“這個糖給你吃,你告訴哥哥,昨天你看到什麼了?”
囡囡是個非常懂事、非常聽話的小姑娘,長得胖胖乎乎很可愛,平常沈星空看見她也願意逗她玩。
“謝謝哥哥!”囡囡和沈星空很熟悉,也不用客氣,接過他遞來的口香糖,“我看到很多大哥哥從你家裡走出來,他們是壞人,他們罵人。”
“那些壞哥哥長什麼樣?”
“我不知道……”囡囡太小了,不會描述人的外貌特徵,不過轉瞬間她又眼睛一亮,“對了,其中有個大哥哥這裡的頭髮是粉色的,好漂亮。”囡囡用小手比劃著自己劉海的地方。
沈星空不問了,他慢慢站起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連再見都沒說,就轉身下樓走了。剛才囡囡說的“壞哥哥”,沈星空認識,那個王八蛋叫徐建輝,劉海頭髮特意留得很長,像吊死鬼似的,還染成亮粉色裝騷,天天跟在王雷屁股後面。
仔細想想,昨天下午徐建輝好像確實沒有上課,原來他帶著人來砸沈星空的家。
強壓住心裡的怒火,沈星空走出樓宇單元門,遠遠地看到常樂開著奧迪A6駛來。沈星空也不等常樂招呼,奧迪A6剛在他身邊停下,他就拉開車門鑽進去了。
“老沈,你今天……嗯?你怎麼了?”常樂透過車裡的後視鏡,注意到沈星空臉色不對勁。
“昨天下午,王雷派徐建輝撬開我家的門,把我家裡給砸了。”沈星空不需要隱瞞,一字一頓說。
“什麼?”
“吱嘎……”常樂大驚之餘,一腳踩死了剎車。他瞪大眼珠子望向旁邊的沈星空,沒想到王雷這麼陰險,沒有明著幹,而是背地裡搞鬼。
“我靠他大爺,姓王的犢子,這也太他媽欺負人了。”常樂確定沈星空不是開玩笑後,頓時暴怒,還破口大罵,他不是什麼有涵養的人。
“開車。”沈星空出奇地冷靜,但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戴著一個面具。
去學校的一路上,常樂不停地暴罵王雷,什麼髒話都出口了,把王雷祖宗十八全部問候個遍。而沈星空卻始終沒有什麼反應,他眼睛裡不停地閃著光,好像在思考問題。
到了學校以後,常樂和沈星空走進教室,正好看到王雷大馬金刀地坐在教室中間,正和他的一幫跟屁蟲們大侃特侃,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鬨笑聲。
不過徐建輝沒在教室裡,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不等沈星空有什麼反應,常樂好像一道閃電衝到王雷面前,把王雷和他的跟屁蟲們都嚇一跳。
“王雷,**是不是把老沈家裡給砸了?”常樂劈頭蓋臉吼著問王雷。
平心而論,常樂平時有點忌諱王雷,但絕不是怕王雷。他家裡有的是錢,過的是逍遙自在的神仙生活,有妞有朋友,開開心心的,何必閒著沒事惹麻煩?這也是常樂聰明的地方,他覺得那些天天喊打喊殺、自命英雄的人全是白痴。
法制社會里,無論打人,還是被打,最後都沒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