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大廚接過沈星空的餐盤，舀了一大勺蒜薹炒肉放上去，又放上一碗雞蛋湯，“呵呵，沈董事長，您不要飯嗎？”
“要飯……咳，我對乞丐那個行業不太感興趣……”
“哈哈哈”
食堂裡的人都在秘密注意著沈星空，聽到他的話，頓時爆發出震棚的大笑聲。雖然沈星空沒有排隊，沒有“平易近人”，但這一個笑話，就讓他們感覺到這個年輕的董事長，沒有什麼官架子。
大廚憋得臉通紅，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怎麼能對董事長說出這種話？
“對不起，對不起，沈董事長，我不是那個意思。您……您還需要點飯嗎？”
“什麼飯啊？”沈星空貌似很挑剔。
“大米飯……那個，嘿嘿，沈董事長，這飯您就別吃了……是昨天晚上剩的……”大廚說著說著，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只讓沈星空自己聽到。
其實這不算什麼秘密，醫院和護士們心裡也有數，也不在乎，昨天晚上的剩飯，今天中午熱一熱再吃，很正常嘛
沈星空聞言沒吭聲，拿著自己的餐盤，當著幾十個醫生護士的面，用筷子在上面的菜裡攪了兩下，又攪了一下那碗湯。
“我說……這菜裡肉也太少了……”沈星空皺起眉頭，蒜薹炒肉裡確實沒有多少肉，只有一點肉丁，“還有這湯，也太稀了點……和水差不多……”
“這……”大廚又愣住了，看看旁邊其他的醫生和護士，雙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從裡面跑了出來。
“嘿嘿……嘿……沈董事長……”大廚跑到沈星空面前，又點頭又哈腰的。
“啊？什麼事？”沈星空故意問他。
裡面請，裡面……有小灶，我給您單獨做點好的，呵呵呵”大廚湊得更近，一臉諂媚的笑容，小聲對沈星空說道。
“咣啷”沈星空手裡的餐盤突然掉到地板上，菜啊湯啊灑了一地，他不是失手，是故意扔的。
食堂裡頓時全體肅靜，大家心跳加速，不明白沈星空要搞什麼。
大廚也被嚇到了，下意識退了兩步，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沈星空了。
沈星空看看腳下的狼籍，略微想了幾秒鐘，然後慢吞吞地說：“內部食堂應該歸後勤部管理吧？後勤部主任呢，找他出來見我。”
“沈董事長，我在這，我在這兒呢”說來也巧，後勤部主任也在食堂裡，剛才他一直躲在人群裡玩低調，聽到沈星空找了，才不得已走出來。
後勤部主任今年四十多歲，有點發福，腦門子上全是帶著油光的汗珠。
沈星空抬眼一看，不認識，也許後勤部長認識他，但他對後勤部主任完全沒印象。聯誼醫院裡一共一百多人，而且還在繼續招聘，沈星空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認識。
“你貴姓啊？”沈星空嘆了口氣問他。
“呵，我姓何……”後勤部主任掏出手絹，擦頭上的汗。
“何主任是吧？我請教你一件事，內部食堂每天的食譜是誰定的？”沈星空沒有任何要責怪他的意思，只是平心靜氣地問他。
“沈董事長，食堂的食譜是這裡的廚師酌情定的。”何主任立刻回答。
“就是你們？”沈星空目光又望向那大廚，腳下踩了踩蒜薹炒肉，“紅燒土豆片、爆炒白菜絲……總算有個蒜薹炒肉，裡面的肉還得用顯微鏡看，雞蛋湯裡沒有雞蛋全是湯。你們這是給人吃的，還是喂兔子呢？”
“我……”大廚心裡喊叫天冤，但又不敢說實話，怕得罪何主任，那可是他頂頭上司，就支支吾吾不說話。
沈星空不用他說，什麼事都明白，大廚要訂好一些的菜譜，得有錢才行，沒錢就只能吃土豆，吃白菜。
“你每個月，給食堂調撥多少預算？”沈星空又轉問何主任。
“四……四萬……有時候五萬……”何主任特別小心，生怕自己會說錯話。
“五萬，醫院一百多人，午晚兩頓飯，只有五萬預算……這個價格是誰定的？”沈星空似乎要追究到底。
“這個……沈董事長，我們內部食堂是免費向大家開放的，而且本著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應該以節檢為本啊”何主任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錯。
“何主任，你是醫生嗎？”沈星空突然換了個問題。
“不是，我一直做管理工作。”何主任搖搖頭。
“你知道醫生和護士們的工作有多辛苦嗎？你知道一個醫生做完一個手術後，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