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她吃遍好吃的,來不及介紹蘭婷婷給她看我的男朋友,來不及的事太多。我也會怨上蒼殘忍,善良如她,怎麼忍心剝奪她的生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向蘭爸爸盡孝道。”
我捂著嘴,死死的咬著唇,俞墨已經走到我身邊,將我圈在懷中,無聲的一遍一遍拍著我的背。
他什麼都不說,卻是給了我最大的力量。我趴在俞墨的肩膀上,雙手緊緊抓著俞墨的衣服。
“你看,我們認識不過半年,你都能在我傷心的時候安慰我。可是當時,我和室友認識那麼久,包子打來電話告訴我蘭婷婷去世最難過的是我,讓我好好哭一場。我泣不成聲的時候,室友在打遊戲,她不耐煩的對我說,‘哭哭哭,你夠了吧,煩死了……’,後來如看笑話一般看我。
墨魚你知道麼,我那時覺得全世界都要拋棄我了吶,在學校裡孤僻的過著,有時候呼吸不過來氣還為此去找中醫調理。我一直都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爸媽他們,連夏友靳都沒有講,可是真的好痛苦……”帶著濃重的鼻音,我把委屈倒給俞墨。
俞墨的身體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那之後,他抱我的力道似乎更緊了些。
他喃喃低語,“夏友靳和我說過那段時間你過的很不好,可我沒想到竟能如此不好。”
我只顧得難過,沒有注意到俞墨的話,俞墨輕輕的拍了拍我的頭,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
“沒關係,好在都過去了。宋宋,你很堅強的撐到了現在。沒關係,現在有我在,不會讓你再受一分委屈,好不好?”
他一遍一遍的安慰我,我在他懷裡哭得像是個孩子。五年來,第一次那麼放肆那麼毫無顧慮的哭泣著。
我怕我的難過引來更多人的難過,我不能在任何一個認識蘭婷婷的人面前哭,因為我一哭便會引起他們心底的難過。久而久之我不能哭,因為蘭婷婷已經逐漸走出他們的生命。
我推開俞墨,用手蹭了蹭鼻子,我想這時的我一定夠狼狽。
“俞墨,我沒有帶紙巾,你帶了嗎,我要擦鼻子……”
俞墨表情僵硬了兩秒,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來,抽出一張捏住我的鼻子,“擤鼻子,我數一二三。”
“一、二、三……你怎麼不擤鼻子?”俞墨皺著眉說。
我滿臉委屈的望著他,“那個,除了我媽還沒人這樣對我。我不適應,擤鼻子沒感覺……”
“那好,現在開始適應。我再數一遍,一……”俞墨好脾氣的耐著性子重新數,我決定殘忍的打斷他。
“你別數了,不舒服。你還讓我自己來吧,不然我覺得我自己像小孩子。”
“嗯?你才發現麼?”俞墨緩了緩,道。他修長的眉眼間染了淡淡的笑意,他拍拍我的臉頰,非常有耐性的說:“來,我們再數一遍。”
“一、二、三。”
“……”
逗比之所以是逗比,因為她逗比起來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曾發現。
我已經在俞墨面前沒有形象了,也不在乎這一次了。
俞墨帶著我逛了九連山,他方向感很好,而我是路痴,所以幾乎是每一步都扯著他的衣袖,生怕我自己走丟。
為此俞墨說,你不是有手機麼,我們電話聯絡不就可以了。
我回他,在這個科技發達到氾濫的境地,萬一誰盜了我的號用了我的話費我停機了怎麼辦?萬一我走到連中國移動都覆蓋不了的區域呢?萬一手機掉了呢?
一連三個疑問句,俞墨一個眼神掃過來,我不卑不亢的看著他。
他唇角掛了抹淺淺的笑容,“嗯,是我忽略了這一點。很好,笨魚又聰明瞭。”
“那是。跟著大神你不聰明能行麼?即便我這種品種的魚有七秒鐘的記憶也必須是聰明渡過的。”我拍他馬屁的時候不忘自誇一下。既然學俞墨的聰明那麼就順帶著學他的自信好啦。至於自戀,已經同夏友靳學的七七八八了。
想到夏友靳,我趕緊給夏友靳發條簡訊匯報情況。思來想去我這男閨蜜最怕的事情無非就是我陷入回憶而不能自拔,不願相信蘭婷婷不在的事實。
'小夏子,你放心,我已經在釋懷了。哈哈,開車駛回舒城,你丫好好照顧小東西哦,明天帶著好吃的去看你們。'
而很快,夏友靳就回我了。
'哎,攤上你我就不知道放心那倆字怎麼寫,不容易啊。'
我撇撇嘴,忽視夏友靳的抱怨,坐進俞墨的車裡,駛回舒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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