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煉丹房也不過花了半個時辰,當他們向管理負責人說明是來找人並且報上房號的時候,負責人愣了一下,然後反問他們:“你們真的是一起的嗎?”
“當然。”
“可那位煉丹師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和其他人離開了,不過雖然離開了卻預付了一個月的租金,讓我空置那間煉丹房,既然你們是她的夥伴,大概房間裡有留給你們的東西吧。”
和其他人離開了?!
俞琛立刻就慌了,兩步上前逼問管理負責人:“她跟誰離開了?你有沒有看見那人長什麼模樣?”阿黎在萬靈界認識的人非常少,不至於在這個地方遇到一個人跟他走了之後卻不給他們留言,他非常懷疑她的離開並非出於自願。
負責人被他突然一下嚇的往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很認真的回想了一會兒,最終搖了搖頭:“記不清了,只記得是個男人,穿的衣服大概是白色。”
穿著白衣服的男人這樣的描述實在太過寬泛,大街上隨便撿一個人可能都滿足這兩個條件,俞琛當然不滿意這個回答,可是他又沒辦法逼負責人想起來,靈脩想不起來的事那一般都是確實不記得,真要逼問,最後他也只能編一個答案。
盧悅寒拍了拍他的肩,說:“你別急,先去房間裡看看,萬一她留下了什麼訊息呢?”
俞琛瞪了一眼管理負責人,轉身衝向了後院,眨眼間就沒了蹤影。
盧悅寒見狀搖了搖頭,推著羅胤的輪椅跟在後面,速度也不慢。
那間門牌上標著“天階”的煉丹房內一點火氣都沒有,房主果然如那負責人所說離開了許久,整個房間空蕩蕩的,除了每個房間自帶的地火口之外就只有一張桌子,黎青羽手中的那塊傳訊靈器便端端正正的放在那桌子上。
除此之外,房間裡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拿起那塊傳訊靈器,羅胤檢查了一下然後對著一臉期待的俞琛搖了搖頭:“沒有留言也沒有別的有價值的資訊,我從這上面唯一能知道的是它被其他人碰過,但具體是什麼人,是男是女,修為怎麼樣都無從得知。”
此時,進門就四處觀察的盧悅寒卻皺起了眉頭,伸出右手貼在一面牆壁上說:“有點不對,這個房間曾經被人下過‘默言’禁制,下禁制的人修為很高,但沒有絲毫遮掩,不然不會留下痕跡被我察覺。”
“默言”禁制是一種限制禁制內活物的行動,並將外界聲音與內部聲音完全隔絕開來的高階禁制,難度不高,但對施術者的等級有要求,只有當施術者修為高過禁止內的活物至少一階時禁制才可以生效。
黎青羽的修為已經是元嬰期,能用默言禁制困住她的,也只有合嬰期的修者了。
合嬰期的白衣男人……
俞琛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
盧悅寒一直盯著他看,自然發現了他的臉色變化,於是把貼在牆上的手收了回來,問他:“看樣子你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很難對付嗎?”
俞琛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嗯,那人是華陽府的‘華陽君’衛離,是阿黎的師傅,不過因為闖了大禍正在躲他,沒想到還是被他找到了。”
“既然是師傅的話,黎姑娘應該沒有危險才對,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俞琛:“……”
盧悅寒聳聳肩:“不好說就不用說了,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是去華陽府找黎姑娘還是繼續按照計劃前往浮空島?”
羅胤在旁邊插了一句嘴:“你去哪我都無所謂,只要不回清河谷,不被老頭抓住,我就一直跟著你,只要你不嫌我煩就行。”
去華陽府找阿黎還是繼續朝浮空島前進?
俞琛苦惱的扯了扯半長的頭髮,然後因為不小心用力過度扯斷了兩根,疼得他嘴一咧:“嘶——”但也虧得這一下,讓他抓住了一個重點,立刻問盧悅寒,“你能看出阿黎是自願跟他走的還是被迫跟他走的嗎?”
盧悅寒指了指羅胤手裡的傳訊靈器,反問他:“你覺得如果不是自願的,那個東西會這麼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上嗎?”
“可是它被其他人碰過,而且阿黎也沒有留言。”
“沒有留言我想大概和你有關,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行動受制所以才沒有留言,就看你怎麼想了。”
和我有關……
俞琛想到了這段時間黎青羽對自己的態度,頓時覺得一陣頭大,也不知道是該相信盧悅寒還是往不好的方向想,但苦惱了許久後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我們繼續往浮空島走,等辦完了事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