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勝於無。”夙沙不錯說著,仰頭一杯酒落肚,一邊斟酒一邊道:“那個廚娘找你作甚?”
慕枕流道:“上次不告而別,特地登門道歉。”雅閣與信王舊事與夙沙不錯無關,又是信王府的秘辛,他不便私下傳說,便沒有說出來。
夙沙不錯道:“你自然是原諒她了。”
慕枕流道:“她本無過。”
夙沙不錯怕又惹他生氣,低頭喝悶酒。
兩人埋頭吃了一會兒,夙沙不錯仍是意難平,又道:“以後便要常常見她了?”
慕枕流笑道:“我身邊有你這個大高手坐鎮,何必再勞煩她?”
夙沙不錯這才高興起來。
天色已晚,慕枕流派人送了張拜帖給俞東海,一是通知他自己平安歸來,二是約定明日登門拜訪的時間。送信的人很快回來,還帶來了口信,說俞東海這幾天忙著處理公務,抽不出時間來,等空下來,自會來拜訪他。
許是怕他誤會,入夜後,暫代室令的秀才又特特地送了一包茶來,順便透了點口風:“俞大人正為那火雲山山賊煩心呢。”
“火雲山的山賊?”
秀才道:“慕大人剛來沒多久,自是不知道。在這平波城外十里不到的地方,有一座火雲山,山上住著一群山賊,神出鬼沒,武功奇高。俞大人與唐大人圍剿了幾次,都被他們給逃脫了。過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又會捲土重來,真真叫人頭疼啊。”
既與軍器局無關,慕枕流也不好細問,只說等唐大人得閒時,自己再行拜訪。
他一走,夙沙不錯便從窗外幽幽地冒出來:“避而不見,做賊心虛。”
慕枕流無奈地看著他:“你站在窗外做什麼?”
夙沙不錯道:“自然是保護你。那秀才獐頭鼠目,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慕枕流道:“在你眼裡可有什麼人算是好人?”
“自然有的,比如你,比如我。”夙沙不錯抖了抖眉毛。
慕枕流失笑。
到了第二日,無需慕枕流刻意打聽,唐馳洲圍剿火雲山的訊息已傳遍街頭巷尾,想不知道都難。那邊大軍起營,這邊俞東海卻閒了下來,到下午就親自來了軍器局。
門房進來稟告時,慕枕流衝拿著梨把玩的夙沙不錯眨了眨眼睛,似在反駁他昨日說的避而不見。
夙沙不錯拉下臉,拿著梨出了屋子,蹲在院子裡啃。
俞東海從外頭進來,見這般姿態,與當日所見截然不同,不由愣了愣,抱拳道:“夙沙公子,別來無恙否?”
夙沙不錯眼皮子不抬,冷冷地說:“你看我是老了病了還是殘了?”
俞東海被噎了一下,呵呵笑道:“無恙就好無恙就好。”暗道:果然還是那副德行。也就不再理他,徑自上屋裡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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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說到練功,認識你以來,倒是極少見你練功。”慕枕流道。
夙沙不錯道:“難不成你以為我練功也像那些江湖賣藝的一樣,每日雞鳴而起,拿著一把劍在院子裡揮來揮去嗎?”
慕枕流眨了眨眼睛,彷彿在問,難道不是。
夙沙不錯沒好氣道:“自然不是!最基本的拳腳功夫我十歲之後就不再練了。武功練到一定程度,練的是意境。”
慕枕流似懂非懂。
夙沙不錯指著路邊的一棵樹道:“好比,我以前看著那棵樹,只能看到它的葉子,現在卻看到了它的紋路。”
慕枕流眼睛一亮:“莫非,學武還能治眼?”
夙沙不錯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想起來道:“你眼神不好。不過,不能。我只是打個通俗易懂的比方。”
慕枕流:“……”
夙沙不錯疑惑道:“你沒聽懂嗎?”
“……”慕枕流岔開話題道,“看客棧店家的樣子,應當有人來過客棧,且很不友好。”
夙沙不錯道:“平波城有事,多半是俞東海的藉口。他極可能是威脅店家的人。”
慕枕流道:“也可能是被威脅的人。”
夙沙不錯道:“前者是狼,後者是鼠,名副其實的鼠狼之輩!”
慕枕流道:“還有可能是平波城真的有事,另一撥人是在他之後趕到客棧。”
夙沙不錯瞪著他:“莫非你又看上了俞東海?”
慕枕流怔忡道:“什麼?”
“俞東海雖然不似高邈長得人模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