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未料,那日將你帶回來竟能令師尊一嘗夙願,終於尋到傳人。託你的福,我這個做弟子的也總算能夠回報師尊一二了。”風陌白兀自說著。
“傳人?你不也是傳人麼?為何反而要將這五靈歸元法傳給我?”趙修緣問。
“五靈歸元法,那是師尊嘔心瀝血才參悟出來的修煉方法,非五系靈根者無法修習。”深吐了一口氣,風陌白問,“師弟可知寧州混元宗?”
“曾在九州志上見過記載。”趙修緣點頭。
“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會有兩個混元宗?”風陌白問。
“的確好奇。”趙修緣直言不諱。
“既然你已拜入門下,那麼有些事也不必瞞你。師尊曾是寧州混元宗掌教,執掌混元峰。而我,也曾是混元峰大弟子。”風陌白說到這裡,頓了頓,解下腰間白青之色的酒壺猛灌了一口,問到,“可要?”見趙修緣搖頭拒絕,他才繼續說到:“那時混元宗為了能躋身一流大派,長老會便一致決定吸納周圍中小門派,以此來壯大自身實力。此舉的確成功了。吸納其他門派後,雖無法與靈仙門這類根基久遠的一流大派相比,卻也能稱得上大門派了。只是,時間一久弊端也就出現了。原本就來自不同門派的人卻被強行揉合在一起,自然就產生了家族與派系勢力。他們開始拉幫結派爭權奪利,反倒是我混元宗本脈日漸式微。”
“鳩佔雀巢麼?”
風陌白冷笑一聲:“若僅僅是這樣那便也罷了。你可知,師尊當年不過八百一一歲,卻已跨入了煉虛之境。”
煉虛之境?這一句話給予趙修緣的震驚非同小可。曾經到達過煉虛期的金丹?
風陌白繼續道:“師尊那時初晉煉虛期,境界未穩,又見那幾幫人處處勾心頭角針對我混元峰一脈,便心生倦意準備辭去掌教之職。誰知那幫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將念頭動到我的身上,趁師尊遠去豐州之時挑撥靈仙門煉虛期長老之孫與我爭鬥。我失手將其重傷,導致他再不能修煉。靈仙門上混元宗問罪,被幾家勢力收買了的長老會在靈仙門的壓力下,順水推舟定了我八十一根封靈針之刑。”
“九九八十一根封靈針?那不是存心要毀人修為麼?”趙修緣道。封靈針,是一種以北海幽川之底特有的封靈石為主所煉製而成的靈器,可做禦敵之用。一旦射入體內,封靈針便會融化於經脈之中堵塞經脈,導致靈力無法運轉。而一旦被封靈針進入體內,若想將其逼出,除非自斷經脈。這已等於是自廢修為了。因為封靈針較為陰毒,後來便不再為正派修士所使用。只是作為懲戒工具,每個宗門刑堂都會配備,用來處置宗門叛徒以及罪大惡極者的。這樣便可以防止他們在被趕出宗門後,仍會使用宗門法術損害宗門利益。
風陌白又是一聲冷笑:“毀人修為?何須九九八十一根。他們無非是想逼師尊出手罷了。不過第十九根,師尊便趕來了。”
“結果呢?”
“我出手傷人是事實,以師尊為人自然不可能當眾庇護。那幫人正是算準了師尊的性子,有備而來。最後,師尊對那名靈仙門長老說,由他來替我受剩下的六十二針,以此謝罪。六十二根封靈針入體,仙靈門長老離開,但師尊卻因此經脈受損修為大退,被逼辭去掌教之職。後師尊欲帶我離開混元宗閉關療傷,哪知他們竟半路攔截誣陷師尊帶走了真正的混元令,要他交出來,最後直接動起手來。一切無非是個藉口,怕日後師尊與我重回混元宗,便一不做二不休聯合十名元嬰高手要取師尊與我性命。師尊一邊保護我,一邊與他們鬥法,接下十名元嬰合力一擊後力竭,被震碎經脈散盡修為,甚至連靈根也被一併摧毀。若不是關鍵之時天欽老祖出手,只怕真就要被那幫人得逞了。”風陌白一改平日爽朗笑容,神色陰鬱地狠狠灌了口酒,緩了緩才又道,“小師弟可知,今日我為何要對你說這些?”
“大師兄若有什麼話,便直說吧。”趙修緣坦然一笑,知道正題終於來了。
“師尊與我在此地隱居已有一百一十三年,期間又收了王馳、張誠、張全、駱江四人。你並非自願拜師入門,此事我也知曉。以師尊為人,沒想到連這般手段都使了出來,由此可見是多想收你為徒。也許正是因為同是修為靈根被毀,成為五系廢靈根的緣故才對你另眼相看。我知道,小師弟你總有一天是要離開的。所以只希望小師弟在此地一日,便能將自己當做真正的混元宗弟子,能如我們師兄弟一般尊敬師尊,而不要因之前之事對師尊心有芥蒂。”
竟然能看出他靈根被毀?趙修緣心驚。但轉念一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