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乾草,讓婁千剎俯臥在上面。隨後,他與小白狐狸一起拖著,順著婁千剎之前所指的方向繞過斷壁,繼續上路。
直到第二天時,婁千剎才幽幽轉醒,之後便再不肯讓趙修緣與小白狐狸拖著,堅持自己行走。趙修緣見他如此,也不勉強。一路上,兩人並沒有過多的交談。但是,趙修緣還是記下了這份救命之情。若說在與辛月交手時,婁千剎替他擋殺招是完全沒有必要的,那麼兩日前他險些掉下斷壁,則多虧了婁千剎及時拉住他。他的確是不喜歡欠人情,但既然欠下了,他也不會否定一切。所以,當婁千剎堅持自己行走時,趙修緣便直接上前扶了他一把,之後更是一路攙扶。
這是婁千剎第一次在趙修緣意識清醒時,如此近的靠近他。那一刻,婁千剎甚至生出一絲私心來。如果,他們並未找到剎族傳承之地,或者傳承之地已沒有魔氣的話,那麼他們便只能留在此地生活。這樣,是否有一日他也能走進趙修緣心中?只不過,這念頭一冒出來便被他否定了。只因他清楚的知道,趙修緣絕不是該被困在此地的平凡人。
數日後,他們終於來到了剎族傳承之地附近。
“前面就是了。”婁千剎看著近在咫尺的趙修緣道。他比趙修緣高出一頭,趙修緣攙扶著他時,看起來就像是他攬著他一般。只不過,這樣的情形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趙修緣一聽已經到達目的地,便要留下婁千剎,先行前去探查一番。結果卻被婁千剎一把拉住,將他整個人都攬在了胸口,身體更是靠著他。
只聽婁千剎低聲道:“等等,再等等。”
趙修緣看不見他表情,也不知婁千剎突然阻止他的用意,便也不動,只問到:“怎麼?裡面是否有什麼不妥?”
婁千剎輕嘆一聲,道:“那裡畢竟是剎族傳承之地,我與你一起去比較妥當。倘若先祖設有什麼攻擊陣法與機關,我的血脈或許有用。”說完,他才慢慢放開趙修緣,臉上神情已恢復成平常那般,方才的情緒沒有洩露出一絲一毫。
婁千剎考慮的周全,趙修緣也沒有以他有傷在身不便行動的理由回絕,兩人一起進入了剎族傳承之地。只不過這一次,婁千剎卻再沒有讓趙修緣扶著。
剎族傳承之地入口便在一個石洞內。石洞盡頭,石階盤旋而下,猶如一座建在地底的巨塔。這一路之上,他們竟沒有遇到任何攻擊陣法或者機關,安然走下了最後一層石階。在他們面前,是一座人工鑿成的方形池子。池中,黑色霧氣湧動。只不過,這些霧氣被一道禁制所困,與外界隔離。
“果然還存有魔氣。”趙修緣一眼便識得,那池中湧動著的正是魔氣。只不過,沒有靈力也無法使用神識的他無法分辨,那究竟是魔界魔族的魔氣,還是域外天魔的魔氣。不過,既然是剎族傳承之地,想來應該是前者才是。
摸了摸猶如罩子一般看似透明實則根本無法穿透的禁制,婁千剎道:“必須得想辦法開啟才行。”他在四周尋找摸索著,試圖找到開啟禁制的方法。
趙修緣見狀,便也一起幫他尋找起來。池子四周凸起的石頭都摸了一遍,沒有任何異樣。見婁千剎已在牆壁之上尋找,於是他轉到另一邊尋找起來。找著找著,突然他食指莫名一痛,彷彿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刺了一下。抬手一看,指尖已被割破,一滴血順著指尖滴落,沒入地下消失無蹤。
然而,正是因這一滴血滴落,整個傳承之地的地面突然顫動起來,仿若地龍翻身。那一刻,婁千剎轉身,恰巧看到原本被禁制封在池中的黑霧突然暴起,對準了趙修緣的方向。而趙修緣卻仍未察覺,正背對著池子扶著牆壁試圖穩住身體。
禁制在剎那間如玻璃般破碎,而婁千剎也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趙修緣身旁,一把推開了他。
本就站立不穩的趙修緣被婁千剎這麼一推,頓時摔倒在地,滾了兩圈,卻也恰好避開黑霧攻擊。而婁千剎整個人卻被黑霧卷個正著,身體如被腐蝕般滋滋冒著青煙。顯然,剎族傳承之地的魔霧,並不認婁千剎這個剎族傳人,連他也一起攻擊了。
婁千剎痛苦□□出聲,豹子在一旁著急的嗷嗷直叫。沒有絲毫猶豫,他舉起那柄黑色魔劍便砍向黑霧,試圖砍斷卷在他身上的黑霧觸手。然而,沒有絲毫效果,魔劍與黑霧同源,因此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他的身體正在被黑霧一點一點拖向池中。
婁千剎能感覺到,這黑霧便是極為精純的魔氣,因此才會對他身上的人族血脈產生腐蝕反應。倘若被完全拖入,那麼他大概會被腐蝕成一堆枯骨。不,或許連枯骨都不會有。他見趙修緣已站起身,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