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道:“沒有。”
梁大豪虎目微睜,問道:“十兄弟為何不答應?”
十三郎道:“在下自知才疏學淺,不配那等職位!”
梁大豪目光凝注地道:“十兄弟這是真心話,實話?”
十三郎劍眉微微一揚,淡淡地道:“棚主不信,那就由棚主了。”語音一落又起,接道:“棚主若無其他見教,在下想告辭了。”
說罷,便即長身站起來。
梁大豪連忙一抬手,道:“十兄弟且請坐,梁某還有事情請教呢!”
十三郎站著未動,也未坐下。
梁大豪臉容倏然一肅,目光凝注地問道:“十兄弟對梁某的看法如何?”
十三郎神情微微一怔,道:“棚主此間之意是……”
梁大豪道:“梁某的為人怎樣?”
十三郎略一默神,道:“江湖傳說不謬,棚主確實是位當代豪雄,是條鐵漢!”
梁大豪目光深注地道:“十兄弟這是由衷之言?”
十三郎正容道:“句句由衷,字字發自肺腑!”
梁大豪話題倏然一變,道:“十兄弟,你願意交梁某這個朋友麼?”
十三郎星目異采一閃即逝,道:“承蒙棚主看得起,這該是在下的榮寵!”
梁大豪哈哈一笑道:“十兄弟請別謙虛客套了,如果認為真是‘榮寵’的話,即請改去那‘棚主、在下’的稱呼,若不嫌棄,咱們便以兄弟相稱,咱梁大豪痴長几歲就託個大,你就叫咱一聲梁大哥好了。”
十三郎心念暗暗一轉,道:“梁大哥既然如此垂愛,小弟敢不從命!”語音一頓,拱手屈身一揖,道:“大哥請受小弟一禮。”
梁大豪逸興湍飛地哈哈一聲豪笑,巨靈掌疾伸,一把挽著十三郎的胳膊,道:“賢弟快勿多禮。”一頓,揚聲朝花廳外說道:“快到前面去吩咐一聲,立刻配幾樣好菜兩壺好酒來!”
花廳門外垂手靜立著兩名黑衣壯漢,左邊的一個剛應了聲“是”,正要舉步走去,十三郎忙一抬手,攔阻地說道:“這位,你別去了!”
那名漢子只得停步站住,目光遲疑地望著梁大豪。
十三郎不待梁大豪開口,接著說道:“梁大哥,小弟要告辭了。”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賢弟要去哪裡?”
十三郎道:“到外面去走走。”
梁大豪道:“有事麼?”
十三郎道:“沒有什麼事,小弟只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去。”
梁大豪道:“賢弟既然沒有什麼事,何不先喝上兩杯再出去。”
十三郎搖頭道:“酒入愁腸愁更愁,喝上兩杯不如不喝的好。”
梁大豪目光一凝,道:“賢弟心裡愁什麼?”
十三郎道:“沒有什麼,心裡只是覺得有些兒悶氣。”
梁大豪臉容倏然一正,道:“十賢弟,你如果看得起咱這個大哥,認為咱這個大哥值得一交的話,心裡有什麼煩惱便直說出來,不要儘自悶著!”
十三郎正容搖頭說道:“多謝大哥的關愛,小弟心裡實在沒有什麼煩惱。”
梁大豪深望了十三郎一眼,道:“賢弟既是這麼說,咱就不勉強賢弟了,這頓酒就留待賢弟回來之後,咱們哥兒倆再喝個痛快吧!”
十三郎微微一笑,道:“謝謝大哥。”
抱拳一拱,轉身舉步瀟灑地出了花廳,往前面飄然走了出去。
第三章 釣龜
這是一條小溪,溪水是一泓渾濁的死水,地點在“琉璃塔”之東。
奇怪!這條向來不為人注意的渾濁死水的小溪,今晚竟然出現了奇怪事兒:有兩位白衣少女坐在溪邊上放杆垂釣。
二更時分左右,十三郎步履從容瀟灑地到了“琉璃塔”前,當他一眼看到那兩名垂釣的白衣少女,心裡不由微微一怔,詫異地暗忖:她們何許人?在釣什麼?釣魚麼?
這種死水濁溪中能有什麼好魚可釣,除了泥鰍之外大概就只有烏龜了。
可是泥鰍似蛇,女人大都怕蛇,怎會釣那種嘔心東西,如說是釣龜,釣龜又有什麼用呢……
暗忖中,同時頓然意識到這事有點不平凡,其中定有文章,蹊蹺!
他心中這種意識一生,腳下立即輕點,斜飄數丈,不帶絲毫聲息的繞行到兩名白衣少女身後三丈左右,在一株巨松之後隱起身形。
兩名白衣少女靜靜地凝神垂釣,過了約摸一刻辰光,右邊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