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地點了點頭,隱藏在了暗中。
不知走了多久,一條大江出現在歐陽明眼前,這是天嵐江。江水之上飄蕩著寒舞,江水平緩,沒有了一往無前奔騰不休的磅礴氣勢。
歐陽明心裡正在想著,要不坐著飛毯過江。
就在這時,一艘小船從江水之中緩緩駛來,舟船靠岸,一位老丈繫好船隻,他穿著蓑衣,手指凍得通紅,臉上千溝萬壑,皺紋斑駁,露出一口被煙燻黃的牙齒,爽朗一笑,道:“嘿嘿,等急了吧?現在是冬天,天氣冷,過江的人少,肯出來擺渡的人也就更少了,快上船吧,船上燒有火爐,溫了一壺濁酒,酒是自家釀的,不值什麼錢,也不夠香醇,但喝了也是可以暖暖身子的!”
一邊說著,一邊跺了下腳,從船上取出一塊木板搭在岸上,用力敲了敲,確認不會滑落水中之後這才起身。
一看就是個實誠的擺渡人。
見到這個畫面,歐陽明的心如鏡面一樣平靜,似有一種所求而求不得之物就呼之欲出了一樣。
他沒有強求,反而順其自然,順著心性,緩緩走了過去,抱拳笑道:“剛來一會,多謝老丈。”
老人手上全是老繭,提起下肩上的蓑衣,擺了擺手,甕聲甕氣道:“這可是要收錢的,可不能白坐,人老了,就靠這點收入,要是年輕時候,來來回回都不帶喘氣的,那時候載你一程倒還行……現在可不行,要收錢的。”他再補充了一句。
言語未落,一位明眸皓齒的小姑娘從船艙中探出頭來,眼中透著羞澀,還有好奇,看了一眼就轉身回到船艙了,老丈一臉寵溺,笑道:“這是我孫女。”
片刻後一拍大腿:“你看我都糊塗了,快上船,快上船。”
歐陽明立即踩著船板踱步走到船上,進入船艙之中。
船艙角落裡,小姑娘拿著蒲扇散著爐火,陣陣熱氣溢位,火爐上溫著一壺濁酒,酒香四溢,小姑娘好奇地打量了歐陽明一眼之後,柔柔一笑。
老丈手中的竹竿輕輕划水,笑道:“小姑娘平時認生得很,沒想到倒與公子有些投緣,丫頭自小父母雙亡,跟了我,這些年與我在此擺渡,風吹雨打,受了不少苦。可惜是個女娃,要是個男娃,砸鍋賣鐵我也要讓她識字,讀書人,多好聽,說出去倍有面子。”
歐陽明就像看到前世了自己,眼中閃過憐惜,踱步走到女孩身邊,捏了捏她紅潤的小臉。
小女孩把手中扇著爐火的蒲扇放下,抓出一把瓜子,遞給歐陽明道:“喏,哥哥,給你吃!”
老丈又笑道:“這小妮子平日吝嗇得緊,平日裡就算小老兒都休想吃她一枚瓜子,小老兒在此擺渡三十年,她跟我也有六七個年頭了,卻從沒有將懷中的瓜子分給別人,就連開口說話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歐陽明的目光愈發憐惜,將她手中的瓜子接過之後,她羞澀一笑,把從耳邊垂下的小辮子撩到後面。
從身後拿出一根枯黃的竹竿,伸到江河之中,不一會竟釣上一條鯉魚。
這時歐陽明才看到,這竹竿之上竟然什麼都沒有,這鯉魚是直接咬著竹竿被小姑娘拽到船艙之中。
歐陽明心裡大吃一驚,開口問道:“這小妹竟只用竹竿釣魚?”
老丈憨厚一笑,答道:“這世間的事兒,哪有那麼多理,說得通就成,天道有常而事事無常……就如這魚,或許也有一日能越過龍門,施雲布雨、廣施恩澤。”
“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這是江,也可是海,均在你一念之間,你看江邊的雪山,僅有百丈,那是因為你的心不夠寬廣,只能裝下這一座山,要我說,這山可頂住蒼穹,這山一定就可頂住蒼穹。”老丈的聲音爽朗,卻有一抹難言的感悟迴盪其中。
這聲音傳到歐陽明耳中,直接讓他心神轟鳴,嘴中囔囔自語道:“天道有常而世事無常?心有多大,天地就有多大?”怔怔看著眼前奔騰的河水,如忘記時間、忘了地點,不知過了多久,舟船終於靠岸,將船錢付過之後,看著逐漸遠去的船隻,抱拳一禮。
歐陽明的眼中露出思索之色,不知為何,在他的眼中,在他的心中,那一座百丈來高的雪山突然間就如沒有限度的增長起來,他怔怔地看著大河,眼眸之中的光芒越來越亮,一直低聲重複著老丈的話語。
就在這時,歐陽明眼中精光一閃,丹田之中的靈氣劇烈翻滾起來,心中的桎梏徹底破碎!
在他的眼中,那天嵐江邊的雪山突然間變得越來越高,百丈、千丈、萬丈……最終將蒼穹都刺出一個窟窿。
而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