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古耿仁臉上露出遺憾之色,低聲道:“恭喜瑜兄得到這個名額。”
歐陽明長袖輕輕一揮,回答道:“承讓了!”
古耿仁苦澀一笑,走了出去。
他為人雖然自傲,但對真有本事的人,卻也是發自內心的敬佩,做人無比執著,或許正是這種執著,他才能一曲高山流水直接破境,踏入高階靈者。
左豐羽抱拳一拜,輕聲道:“溫兄,告辭了。”既然進入大墟的名額已經有了歸屬,他留在這裡,就已經沒有意思了。
片刻之後,大廳中只剩下歐陽明、溫舟、凌越三人。
溫舟輕聲道:“小友,移步去書房一敘吧。”
“謹遵長老吩咐……”歐陽明輕聲說道。
凌越看著兩人,心中暗歎,就這麼把我丟了。
書房中,剛一進入其中,一幅大氣磅礴的山水畫立即出現在視野之中。畫中,天是藍天,萬里無雲,水是碧水,碧波盪漾,一頭紫色的鳳凰氣勢磅礴,就像要從圖畫中鑽出一般,眼中全是紫色火焰,似能將圖畫燒穿。
“要喝點什麼?”溫舟問。
“酒!”歐陽明說。
“嗯,男人還是喝酒好,喝茶太小氣了。”話音一落,溫舟一拍空間袋,取出兩壺珍藏的百花釀,遞了一壺給歐陽明。
似乎看到歐陽明臉上的疑惑,溫舟說:“喝酒就得用壺喝,這樣才過癮。”
兩人同時把酒壺開啟,頓時,陣陣輕香四溢。
歐陽明抿了一口,看著溫舟,他可不信溫舟請他來只是為了喝酒。
但溫舟的養氣功夫已到了一定層次,根本絲毫未露,酒過三巡。溫舟指著裝裱好的紫鳳飛天圖,說道:“這幅圖是我請白淺大師所做,你看到了什麼?”
“白淺?”歐陽明聲音提高了幾度,腦中又回想起,蘇家商行中仙氣飄飄的老人。
“你認識白淺大師?”溫舟真詫異了,他在心中,白淺可真是一位奇人,明卜筮,懂占星,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修為雖未到尊者,但他的心性修為,恐怕與大竹鼠相比也毫不遜色。
“我有幸在匯尋城中見過白淺大師一面。”歐陽明回答。
溫舟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又喝了口酒:“那小友從這幅畫中看到了什麼?”
歐陽明凝神看去,過了一會,回答道:“在下愚笨,看不出來。”
溫舟臉上的喜色更甚,輕聲道:“做人貴在自知,能吃虧的人,心腸都不會太壞,之前你只需拿出一枚白色火山石,一萬貢獻點,就足可將這名額攥在手裡,但你還是取出了許多青色火山石與黃色火山石,我心裡也明白你是為還血如石的恩情,但能做到這一步,卻是極為可貴,凌越與你相交,我也放心。”
歐陽明微微頷首,但到現在他還沒搞清這位七星宗的實權長老,要說的是什麼。
一壺酒,很快就被兩人喝完了。
溫舟沉聲問道:“你對我兩個弟子之間的矛盾有什麼看法?”
歐陽明心中微微一揪,身上的酒氣都淡了幾分,這種家事,他一直抱著的態度就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思忖之後,給了一個取巧的回答:“七星宗弟子英勇無匹,而絕劍峰又講究以劍匣養劍,戾氣不難會重幾分,弟子之間有點矛盾,是在所難免的。”
溫舟也聽出了他回答的取巧,心裡也不惱怒,自顧自說道:“在過幾日,就是七星宗十年一次的丹藥盛宴了,到時候以我的身份,能得到兩枚凝魄丹,一枚七曜丹,凝魄丹我可自己提升修為,但七曜丹只對靈者高階以下的修士有效果。”
歐陽明聽明白了,原來他在煩惱這枚丹藥該留給那位弟子。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好辦了。
他眼珠轉了兩圈,開口道:“絕劍峰善鬥,不妨讓他們鬥上一場。”
溫舟又嘆了口氣,道:“一位靈者低階修為,一位已能揹負劍匣,差距太大了,這麼做,小越心中難免吃味。”
歐陽明輕笑道:“能請來外援也是一種本事。”
溫舟深看了歐陽明一眼,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溫舟緩緩起身,從檀木架下的抽屜中取出一塊手掌大小似金非金、似木非木的奇石,遞給歐陽明,說道:“這就是進入大墟的資格,希望你此行能夠順利。”
“謝過溫長老。”歐陽明連忙抱拳一拜。
見溫舟沒有了再談的興致,歐陽明連忙告辭,這種眼力勁讓溫舟心中的好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