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你看,她就這脾氣。”
“是我把他請來的。”豔麗姐看著女兒說:“我一直想找個機會謝謝池澄,你叔叔生病和走的時候,他都費心了。你的禮貌到哪裡去了,小時候我就是這麼教你對待客人的?還不如比你小三歲的人成熟懂事。”
旬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尤其是池澄那笑容,好像嘲弄她又表錯了情。
“旬旬,別怪我多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阿姨五十一歲大壽。再忙也不該忽略家裡人。”
旬旬自嘲地笑,別人不知道,她是很清楚的。旬旬外公外婆家子女多,豔麗姐出生的時候不受重視,以至於誰都不記得她具體是那天降臨到這個世界的,只知道大約在冬季。身份證上面的出生年月也是當初隨口報的,所以,曾教授還在的時候,豔麗姐就按身份證上的日子過一次生日,又按她記憶中的日子再過一次。至於她記憶中的生日是哪一天,這個全憑她喜歡,她說是哪天就是哪天。
豔麗姐竟然來打圓場,“算了,兒女都是債,不記得也沒什麼。等你好一陣了,快過來吃飯吧。”
旬旬頭痛欲裂,含糊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那麼重要的日子,在外面吃過了才回來的,你們慢用!”
“吃過了也可以再多吃一點。旬旬,你客氣什麼?”池澄站起來走到她身邊。
旬旬真想抽他,他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她住的地方,竟然還招呼她不要客氣!
“不了。”她往自己的房間走。豔麗姐瞧見了她手裡抱著的東西,好奇問道:“喲,你不會被炒魷魚了吧?”
旬旬懨懨地回道:“放心,我只是換個工作罷了。”
她關上房門,隱約還聽到豔麗姐對池澄訴苦:“她叔叔不在了,家裡現在也沒個經濟來源,工作哪裡就那麼好找,偏偏她還挑剔……”她踢開鞋子,也顧不上沒換衣服,撲倒在床上,一股腦地用被子罩住了頭,鴕鳥般希望把自己和外界隔絕開來。
過了好一會,剛感到耳根清淨了些,旬旬感到床墊微微往下一陷,來不及做出反應,頭上的被子被人掀開一角。她一睜開眼,就看到池澄閒適地坐在她床邊。
旬旬忍無可忍地抓住個枕頭就往他身上打,這是她從少女時代一直睡的床,沒有男人在上面坐過,曾教授沒有,就連謝憑寧也沒有,他算什麼東西,竟然如此不客氣地登堂入室,侵入她最隱私的角落。
池澄狼狽地躲著勁道不小的枕頭,最後一把將它奪了過來,頭髮有些許凌亂,當然,旬旬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儀態絕不優雅。
“幹什麼?你不給別人打你耳光,還不讓砸你的頭?那你為什麼不買個保險箱把自己裝起來?”旬旬氣不打一處來。“你滾出去唱生日歌!”
池澄說:“你潛在的另一面真是暴力……”他再度躲著又一隻枕頭的撲打,笑著說道:“趙旬旬,你一定要和我床上大戰三百回合?”
無恥者無畏,人至賤則無敵!旬旬無計排遣,用力一蹬被子,捂著臉乾嚎一聲。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女人樂於撒潑,那全是被逼的沒辦法了,而且這遠比做端莊淑女要痛快得多。
池澄沒再把她往極限裡逼,站起來把位置還給她。“好了,不鬧了,我不過是擔心你。你人都瘦了一圈,氣色差得和黃臉婆差不多,何必把自己弄得那麼辛苦?你不歡迎我,我留下來也沒意思。只是有件事想拜託你。”
他扳開旬旬捂著臉的手,她眼前晃動著一把嶄新的門鑰匙。
“公司步入正軌,我就從酒店裡搬出來了,剛找了個房子安頓下。在這邊我沒什麼信得過的人,又愛掉東西,這鑰匙放你這,要是哪天被關在門外,還有個備用的。”
“你想都別想。”旬旬斬釘截鐵地拒絕。
“你就這麼討厭我,一點餘地都不留?”池澄無奈道:“我但凡有個可以託付的人,也不用麻煩你。”
“我信你才見鬼了,你表舅呢?”
“說了他是王八蛋!”
“客廳不是有個和你一見如故的忘年交?”
池澄強攤開她的手,把鑰匙塞在她手心。“你要以為我是隨便交出鑰匙的人那就太看不起人了。我說只信得過你,就只有你。”
旬旬當即將鑰匙扔到地板上。池澄臉色一變,她幾乎以為他要發火了,誰知他站在床邊靜靜看她幾秒,又彎腰將鑰匙拾了起來,重新放到她的床頭。
“我是挺喜歡你的,但也沒你想象中飢渴。如果角色對調,你把我當成這個城市裡最能信任的人,我會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