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這樣大的事情自然要盛大慶祝。李家從一個月前開始準備,整個李園都煥然一新。佈置繁華卻不失莊重,屋宅古老中透出蓬勃朝氣,隨處可見的桌椅甚至
桌上一杯一盞都處處顯出匠心,整體色調大方且又顯出高貴,更不用說李園內別緻的園林景色。下午兩點整所有客人到齊,沒一個人遲到。李家大門在電子鎖的控制下緩緩關閉。一扇門一圈牆,讓這裡和外面變成了兩個世界。
弓長從錢箱裡抓起一把鑰匙晃了晃,鑰匙環上除了一把鑰匙,一個古里古怪的掛墜,還有一個兩腿交叉,兩手交握擺在腿前,一臉委屈狀的木刻小人。仔細看來這小人的臉竟有些眼熟。
弓長把小木頭人拎到眼前盯著看了半天。
沒錯!就是他!那個早晨一起來套上衣褲就跑的混蛋!只在他耳邊留下一句:記得看你的錢箱啊。早晨出攤時他就看到了,但沒拿出來。一把鑰匙,如果當事人不說,誰知道那是什麼地方的鑰匙?他打算等那小子過來讓
他自己主動招供。後來想找時間細看也沒時間了,託李家今天熱鬧的福,整個拾寶街的人今天好像特別多,他這餛飩攤整個就成了個小茶館,
你來我往你言我語話題全是圍繞李家在打轉。乾脆不管那些光說不吃的客人,反正下午也沒什麼生意,弓長抽了一條長凳靠牆坐下。撥了撥手中那個小木頭人,看它鼓著嘴晃來晃去一副要哭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是他自己雕的還是讓人刻的?把小木頭人放到掌心中細細摩挲,就好像在安慰它一樣,就好像這之前的幾個日夜??第一次他因為存了一點報復心理,讓那人疼得很厲害,到現在他還記得他淚眼朦朧的樣子。那時他就是這樣摸著他的背無
聲的安慰。
第二次他因為嚐到滋味沒剋制住,硬把那人弄得連枕頭都咬出一個洞來。
事後他摟著他,溫言軟語的哄了他一個晚上,那晚也是他第一次對他說─跟我過吧。然後那人認真地看了他很久很久,在睡著前說了一句:「有你這麼哄人的嗎?竟然跟受害人說不聽話睡覺就扁死他,我是
吃了豬油蒙了心,才會想跟你這暴力狂過一輩子!」第三次他還沒伸手呢,那人竟然恬不知恥地撲上來抱住他就放聲大哭,說了一大堆「大老爺你饒了小的吧,我的屁股快被
你戳爛了,我頭疼腳疼渾身疼!你再上我我就上吊給你看」之類的渾話。弄得他還沒硬就軟了。不過後半夜他還是把他給上了。那人緊緊摟著他任他發洩,沒有拒絕,沒有反抗,更沒有對他出手。那一刻,弓長覺得他和他的心從來沒有這麼貼近過,
他明白,所以他忍痛接受了他。
如果說,之前他還因為兩人性茭中角色的問題還有所不滿和抗拒,現在他突然覺得無所謂了。兩個相愛的人又何必計較這些?
兩個相愛的人??弓長微笑,半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他會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八成會把那人揍得爬不起來。他珍惜這份感情,也珍惜這個人。說他不在乎愛人的性別那不可能,但他也不想在有了應閒以後,就為了正常而去找一個
女人來愛。他弓長也許在某些方面很迂腐,但同樣的他在感情方面也有潔癖。他無法接受自己成為同性戀,但也無法讓自己背叛自己
的心。應閒,一個與印象中小航完全不一樣的人。一個憂鬱,一個開朗;一個終日沒有笑顏,一個靠笑容騙倒無數。對於小航,他可憐他,想保護他,想把自己的肩膀給他靠。而應閒甚至不介意扮小丑只為讓他快樂。而且他明明確確的知道,這個人為了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應閒曾經問過他,如果他和小航在某種機緣下靈魂再次交換,他會怎麼做?他沒有回答,反過來問他會怎麼樣。
那人看著他,慢慢的眼裡流露出一股深深的悲傷。
「你離不開我對不對。」這不是問話而是肯定句。
「不要忘記我,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回來。」過了好久,應閒把頭埋在他的胸前說了這麼一句話。弓長想問他,為什麼有時候你看我時會情不自禁流露出悲傷,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卻不肯告訴我?為什麼要問我這個問題,
你會消失嗎?
不想去想這個問題。一是杞人憂天,一是他根本想象不出答案。他離不開他,他又何嘗能離開他?應閒,你不會讓我變成可笑的望夫石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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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是誰說的行行出狀元!我現在就在這裡等著,等你辭去沒有自由生活的家主之位,回來和我一起做一對快樂逍遙的夫夫餛飩檔。以後白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