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閒身上。
「砰!」一切幻影消失。弓長呆住,眼睜睜地看著少年捂著頭倒下。
「??小航?」弓長緩緩走近兩步。是他。是那個娃娃臉少年。是??他的應閒。「應閒!應閒─」弓長撲了上去。鮮紅的血液順著少年的指縫汩汩流出。
不,我都做了些什麼?不!男人不知道自己痛哭失聲,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失控的閘門,任由各種感情宣洩而出。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哭??我沒事。」李應閒努力伸手想去擦他的眼淚。
「醫院!我送你去醫院!」弓長慌忙抹抹臉,彎身就想抱起少年。
「不要去醫院,我有藥。」應閒抓著他的手臂借力坐起。
唔??還真他媽的痛!這就是腦子發昏,收掉護身功力不躲不閃的結果!李應閒啊李應閒,你果然是沒救了。唉,腦袋疼總比心疼好吧?至少一個有藥醫,一個??
而且他還有點心虛,看弓長的樣子應該是上次給他施術的惡果出來了。也許是該找個適當時機說出真相??不過,說真的,他真的有點怕。
應閒:你這小子真他媽的是老子的孽障!
你說要我對你負責,我現在可以告訴你答案:不能。不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在這裡我要問你三個問題,望你誠實回答。第一,那天晚上跑到周世琨病房把他打成重傷,又從十樓跳下去的人,是不是你?雖然護士形容的那人個頭和你不符,但
我總覺得你這小子很神秘,好像也會些功夫,說不定就像武俠小說中寫的那樣─你根本就是一個會縮骨功的武林高手!第二,請柏秋軍大律師來幫我的人是不是你?我想來想去,周圍論得上有門路有權勢又有錢有面子,能請得動徐天口中的
大牌律師的人好像只有你?你看,你是李園的孩子,上次我記得你還跟我胡扯過你是李家當家候選人之一〈說不定你沒在胡扯〉。我印象中你好像一向不受寵,連學都沒得上,但鑑於你後來給我的神秘感和輕浮感,我想你應該不是什麼大家庭中小妾生
的、被大房排擠的可憐悲慘公子哥才對。
你小時候還能給我一點可憐兮兮心事重重的感覺,大了後??嘖!整一個滿肚子鬼主意的囂張妖精〈別以為你那張臉能騙倒我〉!寫到這裡真想踹你兩腳。
哦,差點忘了最後一句:所以我推斷的結果就是你是一個真正的少爺!而且對我隱瞞了很多事情─我沒有生氣,真的沒有生氣。
第三,我做過一個夢,夢中的內容讓我至今未忘。一個很奇怪很荒唐的夢。我夢見你殺了人還強Jian了老子,你說,你有沒有做過?是男人就要勇於承認!逃避不能解決問題!
其實我是想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但鑑於這幾天看到這八個字的機率太高造成一定反感,所以就變成上面那一句了。下面我將對你抒之以情。我承認這點有點卑鄙,但我實在找不到其它人拜託。我喜歡你。如果你想聽我說這句話的話。很可惜你是個男孩子,否則幫我生一個跟你一樣有張可愛娃娃臉、咿呀咿呀叫我
爸爸的小毛頭,我會高興死!我想我不是同性戀,因為我真的不喜歡被插!至於前兩次為什麼會答應你,我想??嗯??你就不用自己想了。你這種年
齡的小鬼是不會明白我們這種大人的複雜心理的。其實我還想對你說幾句肉麻的話,但光是在腦中想想都讓我冒出一層雞皮疙瘩,所以就此省略。我不是把我的責任轉嫁給你,我只是在拜託你,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期間,偶爾幫我看看我的家人,我不希望有人欺負他
們,如果有可能,我深切希望你能保護他們。當然是在你能力所及範圍之內。我想,就算你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將來也會有的。我不強求你,你願意就願意,不願意也無所謂。你給我的幫助〈如果真是你的話〉,已經足夠讓我為你立長生牌位一日三
炷香的拜謝。我想我們以後還會見面的吧,那時候請告訴我你的答案。
請快點,因為我覺得我被槍斃的可能性要比坐牢的可能性大得多。弓長
二00四年九月十九日
應閒躺在床上苦笑,不明白語調如此輕鬆的信,讀來為何會如此心酸?因為這封信就像弓長這個人一樣麼?
咋一看大大咧咧無所畏懼,似乎什麼事都無法難倒他困住他打擊到他,他看起來好像永遠都是那麼堅強,他把快樂幸福和人分享,卻把悲傷、寂寞自己獨嘗,他努力想為家人築起一道堅固的防風牆,卻不管站在最外面的他是否能承受得住所有暴風狂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