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那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了,她有意識地在控制自己的情緒,看著得意洋洋的埃蒙德,一絲憂慮湧上心頭。
四
1月12日上午11點55分。這個時候在金泰市,已經茫然不知所措的白文元雖然不能完全相信什麼所謂的“無國界組織”,但是漢斯那肯定的語氣還是讓他有了一絲希望——如果找到麥克雷恩,就還有救回妻子的希望。他快步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眉頭緊鎖,此刻他手上唯一的線索就是“麥克雷恩”這個名字和那句“步行終日近黃昏”,這種提示是不可能坐著想出答案的。於是白文元想到了金泰市圖書館,他希望在那裡可以找出更多的線索。
來到這個八層高,佔地3000平方米的銀白色圖書館,白文元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20年前,當時金泰市圖書館還是一個只有四層的綠色小樓,他和妻子張歡便是在這裡相識的,每週僅有的一個休息日,兩人都會去泡圖書館。雖然往日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但是對於現在境況艱難的白文元來講觸景生情是很容易的,他坐在圖書館電腦房裡,在搜尋引擎中輸入了“MARK RAIN CANADA”,沒想到搜尋到的資訊竟高達三萬多條,白文元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無法分辨這三萬條資訊,也沒有辦法查詢境外人士在中國的記錄;找到失蹤的麥克雷恩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於是他又輸入了那句“步行終日近黃昏”,得到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維克多?雨果,《悲慘世界》第二卷、沉淪,第一章、步行終日近黃昏。”
“是的,《悲慘世界》這本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名著究竟和麥克雷恩有什麼關係呢?”白文元似乎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他立刻借來這本書,一頭霧水地看完這一章,卻沒有任何的線索。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白文元漸漸地意識到無法透過自己的力量來找到一個失蹤的外國人。
“這簡直是莫名其妙啊,失蹤的麥克雷恩究竟是幹什麼的,什麼時候到的中國,在哪兒失蹤的?這些全都不知道,那句《悲慘世界》裡的話更是無從查起。”白文元憤怒地合上書,閉上眼睛讓已經不堪重負的大腦得到片刻的休息。
他坐在圖書館裡,慢慢地平靜了一下心情,思路不知不覺地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年憑藉著一張照片就找到了兩個失蹤瑞士人的案件,同樣很少的資訊卻能夠破案,白文元很清楚這是因為其中有一個相當聰明的人幫助了他,那就是他妻子的弟弟——張鵬,金泰市中文大學的教師。
然而白文元對這個小舅子並沒有什麼好感,在他看來張鵬不過是那種善於自作聰明而博得別人賞識的知識小青年罷了,但是就是這個不讓白文元喜歡的小青年確實有一套過人的思維模式和處事能力,三年前他從照片上兩個人的站姿和手的姿勢,推斷出他們是被迫拍照;透過面部表情中不經意的一絲惆悵,猜測到有人在利用他們進行要挾;總之張鵬準確地指出他們所遭遇的危險,並且他的設想得到了證實,雖然最後案子交由外事部門圓滿處理,白文元也因此受到律師事務所的額外嘉獎。然而白文元不願提及這件事情的真實情況,因為他的事業太需要成功的案例了,何況這個小舅子在他眼裡特別的自命不凡,於是對於張鵬的功勞被他暗地裡抹殺了。 。。
第一章 EF20375航班(7)
現在妻子出了意外,生死不明,時間非常緊迫,白文元相信憑藉自己的力量永遠無法找到那個外國人,他此刻既需要更多的資訊,又需要別人的幫助,因此只有求助張鵬。他立刻給金泰市中文大學打了電話,得到了張鵬正在上課的資訊,於是白文元決定利用這點時間再收集多一些的資訊,或者說他希望直接從漢斯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
而就在這時他卻發現漢斯留給他的那張記有聯絡方式的紙條被遺忘在辦公室的抽屜裡。“希望時間還來得及。”白文元自言自語地起身離開圖書館返回了律師事務所。
五
1月12日上午12點15分。白文元匆匆地走入寫字樓,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因此樓裡異常的空曠,雖然這是很平常的景象,但是此時卻讓他忐忑不安。沿著熟悉的樓梯走到二層,白文元不禁望了望那曾經不被他注意到的監視器,心中竟然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拿出鑰匙擰開門鎖,悄悄地推開門進入辦公室,徑直走到辦公桌前,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但是卻不見了那張記著電話的紙條。
“真是他媽的見了鬼了。”白文元破口罵了出來。他想到有可能是遺落在早上開的那輛公務車裡,或者在轉交檔案時不慎加雜在裡面了。他憤怒地拍了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