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搬到室外,放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
大嬸將他趕回來吃飯,她自己在守在那張小床邊,看著丈夫那張一天之間憔悴了數倍的臉眼淚又止不住的留了下來。
黎伊食不知味的扒完了晚飯,跟大嬸告了別。又看了眼緊閉著眼的大叔,最後還是向自己的小樹屋走了過去。
夜半,窗外一輪圓月高懸。
黎伊透過樹屋的小小窗戶看了看對面的情況。斑駁的樹葉遮擋了他些許視線,但大致還是能看清的。
他在這等了很久,大嬸之前一直在屋外陪著大叔,剛才才進去了。
又等了大概半小時左右,確定大嬸應該是進去睡覺了之後,黎伊才緩緩推開樹屋的門,小心翼翼的走到對面。
不讓自己發出一點不屬於這寂夜的聲音。
黑色的影子緩緩靠近躺在小床上的大叔,低頭小心的看了看他的傷勢,被病痛折磨的大叔一直皺著眉,他睡得並不踏實。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看見。
黎伊抿抿唇,抬起胳膊,小心的將手掌覆上了大叔心臟的位置。小心的釋放出自己原本的力量。
閉上眼睛,一股淡藍色的光芒從他的掌心暈出,緩緩朝四周擴散開來。
光芒漸盛,絲屢般的光芒緩緩將兩人包圍了起來,光芒中的少年彷彿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美得讓人屏息。
黎伊不知道,遠處的另一個區域內,一架光速攝像頭正朝著他們的方向,分毫不差的將這一切拍攝了下來。
看著大叔身上化膿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直至他的肌膚恢復正常,臉色恢復紅潤黎伊才鬆了口氣。
收回手,剛才溫和的光芒也全數隱沒了。黎伊四下看了看,沒人發現。
輕手輕腳的走回自己的小樹屋,輕輕拉上了門。不多時,他就聽到了大叔特有的渾厚嗓音和大嬸驚喜的叫聲。
黎伊脫了鞋子躺在床上,拉好被子,閉上眼睛,嘴角緩緩向上彎了起來。
真好,大叔的病好了,大嬸也不會再傷心了!
第二天,
瑞卡拉一大早就到了凱特蘭斯親王住的神耀殿,大嗓門一直從門口嚷到了凱特蘭斯的臥室。
管家西瑞氣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後,對於親王的這位摯友他真是不敢恭維。每次都這麼沒大沒小橫衝直撞,一點規矩也不懂。
瑞卡拉才不管那麼多,推開那扇巨大的臥房門,「嘿親愛的,起床啦!本少爺給你看個有趣的東西!」
凱特蘭斯半坐在床上,寬大的睡衣套在他身上帶著些許凌亂,半睜的眼眸帶著一絲剛睡醒的慵懶。聽到瑞卡拉的話,一雙冷目直直向他射了過來。瑞卡拉瞬間被凍成了冰塊。身體僵硬的開始往門口移動,差點忘記了這傢伙可是有嚴重的起床氣。
下一秒,一道光刃向他飛射了過來。那速度縱然是他,拼盡了全力也未能躲開。身體被那道光刃打中飛出去撞到了牆上。
凱特蘭斯看也沒看他一眼,神情冷漠的開始穿衣。有條不紊的樣子一點也沒把好友的狼狽相放在眼裡。
管家希瑞暗自搖頭,就知道會這樣。
直到凱特蘭斯穿戴整齊的坐在餐桌上,一邊優雅的吃著早餐,淡淡的看了坐在對面被摔得鼻青臉腫的瑞卡拉一眼:「說吧!」
瑞卡拉立刻把剛才被摔的仇往腦袋後邊一拋,在自己的身份識別卡上按了幾下,兩人桌子的上空就懸浮出一個光屏。「昨晚我剛架起攝像頭就看見北部的貧民窟裡發出了奇怪的光芒,這是我當時拍下來的。你看看吧,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凱特蘭斯細細的看著那純粹的冰藍光圈,臉上的神色緩緩嚴肅起來。看了半響,那張薄唇才吐出一句話:「知道是誰嗎?」
說到這瑞卡拉又有些心虛起來:「由於實在隔得太遠,光線又太強烈了,我只拍到了一個模糊的虛影。」
又被那足以冰凍三尺的視線掃了一眼。瑞卡拉一抖,囁嚅的想要扯開話題:「這個人的治癒能力絕對在四級以上,很有可能到達了五級。」
廢話!
凱特蘭斯垂下眼簾,掩飾住眼中的震驚:「找出這個人!」絲毫不含糊直接下達指令。
凱特蘭斯雙手支起下巴,按下重新播放的按鍵,一雙眼睛直直盯著螢幕上那並不是很清楚的身影若有所思。
從錄影上來看,那人的個子應該不高,而且這個人怎麼會半夜出現在貧民窟?
到達五級標準的話,那年紀應該在兩千歲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