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之後一個沉冷的聲音代替了卡麗熙回答了他。
“把卡麗熙交給我,我們會安靜的離開。”
簡單的一句話,雖然說得輕緩有禮,卻如同一封戰書,不帶絲毫餘地的向埃及法老發出了挑戰
一個張狂到無所畏懼的挑戰,擲地有聲的打破了履薄臨深的處境……身後帳門灌進的湍急晚風擦身而過的同時,釋放了藏在茶色眸底的另一個靈魂,青色的烈焰緩緩滲出瞳仁,只在一個眨眼,那片青火烈焰便如火如荼的燃燒開來……
“一個不留,殺光他們!”還是那個命令,只是更加堅定,更加憤怒。
舉刀衝來的埃及侍衛,叫嘯著勝券在握的聲音,沒有誰能在八十萬人的埃及大營裡威脅埃及法老,這是一種無法洗刷的侮辱,是對埃及眾神的褻瀆……
“門納”藍色的淚光,破碎在不停擺脫拉蒙西斯禁錮的奮力掙扎中,飛散的淚珠點點閃爍,穿透周遭刀光劍影與廝殺怒吼的混亂場景,直抵咫尺之遙的一雙燃燒著青色火光的眸底……
瞬間,抽劍而起,一片血光在眼前漫天揮灑……卡麗熙悲怯萬分的呼喊,刺破了爛漫秋夜的寧靜,亦刺痛了列摩門納那顆被堅若盔甲的面板包裹的心臟……
痛得令她,陡然之間,有了想要殺光眼前所有人的衝動。
☆、第 二十六 章(上)
想像一下,當一隻高原之鷹帶著犀利的目標,毫不猶豫地闖進了沙漠雄獅的地盤,那是一種多麼令人熱血沸騰的場景……
眼花繚亂的廝殺,飛揚潑灑的血色,震耳欲聾的吼聲,刀鋒劍端的身影……埃及士兵的眼裡,只有列摩門納矯健敏捷的身影,在她以疾風掠行的速度從身邊經過時,接二連三受傷倒下的人,他們一雙雙充滿驚詫的目光,已經證明了她快到應接不暇的行動力,宛若就是一曲致命至極的葬魂歌,迴盪在夜風湍急的呼嘯中。
伴隨著那身黑袍在旋身側轉時綻放的妖冶冰冷,一捧一捧鮮豔的血色如花般凋謝在她的腳下。
“保護王,快保護王!別讓她靠近!”被阿齊茲纏住的侍衛隊長哈莫大聲喊著,顧此失彼的應付著劍術精湛,卻笑容詭異的年輕男子。
偌大的白色帳篷,像一株風雨裡四分五裂的巨大花朵,被人由外面從四面八方割開,頃刻之間,除了一個頂蓬,已經不剩任何遮擋的暴露在四下盤旋的列風中。
四周不斷湧進了更多的埃及士兵,似潮若浪,洶湧澎湃地將這裡圍的水洩不通,一個埃及士兵倒下了,立刻就會有幾個人同時補上。
而被圍阻在內的赫梯人,不知不覺的,被逼著向內不斷縮小戰鬥圈,轉瞬之間,五十人的隊伍,快被成千上萬的埃及人淹沒在聲勢浩大的人海之中。
“塞瑟!”將劍從眼前埃及士兵的身體裡驀然一抽,列摩門納仰臉朝天空一聲厲呵,回應她的是黑色星空裡,一聲穿透力十足的鳥鳴長嘯……
一道白影,不知從哪裡突然衝向天空,那身雪白色的羽毛鍍上了月光的銀色,光一般的速度,朝著卡迭石城旁的奧倫多河飛去。
被近衛們裡三層外三層保護的拉蒙西斯頓時感覺不妙,大聲命令道:“射殺那隻鷹,快!”
弓箭手搭箭拉弦,滿弓飽飲的箭嘯聲隨後接踵而來,數十隻長箭衝上雲宵,如厲風的影子,緊緊跟在塞瑟的身後而去。
靈巧的飛行,左右遊移,忽上忽下輕鬆地躲過了擦身而過的木箭,塞瑟目光堅毅的看著前方,一聲高亢的鳴叫像是挑釁的嘲笑,穿透了雲層的稀薄空氣,更穿透了地面上所有人的耳膜,毫不留情地直抵心臟的深處。
“給我!”夏爾瑪伸手一把搶過埃及士兵手裡的長弓,舉弓扯開一道飽滿的半月形弧度,柔韌的弦絲被拉扯到最大的程度。隨著手指輕輕一鬆,木箭脫手而去,向星空裡逐漸飛遠的渺茫白點直衝飛去。
瞥見夏爾瑪拉弓的側影,列摩門納的眸子一沉,抬手一擲,精巧的匕首從混亂搖動的人影縫隙穿過,不偏不倚正中那枚剛剛騰空飛起的木箭,木箭在半空怦然斷成兩截,與匕首一同掉落在人們紛亂的腳步邊。
驀然,側目,瞪視著同時對付了五個人,仍然迎刃有餘能夠破壞自己放箭的列摩門納,一股子說不清是怒火,還是羞憤的情緒從胸腔騰昇而起,以海嘯暴風的速度將夏爾瑪的憤怒掀起了丈高。
轉身,邁步的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劍,步履從緩到急,瞬間。
劍身劃開滾燙的空氣,直指列摩門納的頸項……原本疲於對付列摩門納的埃及士兵,被夏爾瑪帶著怒火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