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向良辰美景望去,看到她們圓嘟嘟的臉上,仍然極其惶急,我作了一個手勢,要她們坐下來:“別急,巴圖進過一次圖畫,三年才出來,這次再進去,熟門熟路,不打緊的。”
她們沒有聽過錄音帶,自然不知道蒙古草原上發生的奇事,睜大眼睛望著我,一時民不知說什麼才好。我道:“從頭詳細說。”
良辰美景道:“你……不要先去看看他?一路上,我們可以詳細說。”
我問:“去看一幅畫?畫在什麼地方?”
良辰美景齊齊長嘆,神情猶豫,大有難言之隱,我看得又好笑,大喝一聲:“快說。”
她們兩人再嘆了一聲:“畫,在一個私人博物館裡,駕車去,一小時餘。”
我和她們一直下了電梯,經過酒店大堂,在所有人驚訝的神色中,這才注意到良辰美景如何吸引人。
一色鮮紅的一口鐘,鮮紅的靴子和緊身褲,襯著白裡泛紅的臉夾,兩個人又全然一模一樣,饒是北歐之地,多有美女俊男,但是像這樣可愛的人物,並不多見,引來了那麼多欣賞的目光,自是意料中事。
她們一陣風似卷出酒店,外面風大,把她們的一口鐘吹得揚了起來,裡面是雪白的狐皮,更增豔麗。
一出酒店,略等一會,自然有人替她們開了車子來,我看了車子,就悶哼了一聲,良辰美景吐了吐舌頭,知道我是在責怪她們奢侈,那種馬寒拉蒂的重型房車,最高時速可以過到三百二十公里,售價約莫是四十萬美元,她們下山的時候,手中有的是祖宗傳下來的珍寶,自然沒有想到過這樣一輛車子,是許多人勞累一生的代價。
【第九部:真有那樣一幅畫】
良辰駕車(事實上我根本分不清誰駕車),美景坐在她旁邊,我坐在後面,車子一開始行駛,我就道:“駕車的最好少說話。”
她們說話,一人半句,我怕影響駕駛,所以才這樣吩咐。
美景在座位上,半轉過身子來,臉向著我:“巴圖叔叔人非常有趣,我們和他,一見就投緣,也就沒有隱瞞自己的來歷。”
我“嗯”了一聲,良辰美景的來歷,也相當駭人聽聞,所以我道:“以後,還是儘量少告訴人的好。”
兩人齊聲答應,美景又道:“我們也另有作用,心想我們把來歷秘密說了,他也應該把那十年中在作什麼,向我們說一說了吧。誰知道他半響不語,突然……突然有了一個極怪的動作。”
(良辰美景的神秘身世,在(廢墟》這個故事中。)
我忙問“什麼動作?”
開車的良辰美景是忍不住插了一句:“他閉上眼睛,拿出紙筆,閉著眼睛寫字。”
我吸了一口氣,良辰美景不明白巴圖何以那麼怪,要閉著眼睛寫字,可是我知道 巴圖果然直到現在,還未曾擺脫他“半機械人”的身份。我奇怪的是,他離開蒙古草原,已有七年,在這七年中,他大有機會把植人的“零件”取出來,他為什麼不那麼做?
美景瞪著我,我道:“你管你說,稍後我會解釋。”
美景眨了眨眼:“他先寫了一句:絕不要把我所寫的念出來,最大的特務行動,牽涉範圍之廣,等於是一場世界大戰。”
良辰連連點頭:“他是那樣寫的,閉著眼,而且,樣子神秘得要命。”
我“晤”地一聲,心中在想:巴圖不會騙兩個小女娃,他所說的“人類有史以來最大的間諜”,是怎麼一回事?全世界的特務,難道在十年之後,還在找那個帶了一整箱機密檔案,墜機未死的無帥?
美景見我神色凝重,也就住口不言,我想了片刻,不得要領,示意她再說下去,美景道:“他又道寫:你們明白了?請在我手背上碰一下。”
良辰道:“他竟不讓我們出聲。”
連在駕車的良辰,也轉頭向我望來,神情十分疑惑,我吃了一驚,心知解開她們心中的疑團,只怕會出車禍,所以我極簡單地解釋:“他腦部曾植入電子裝置,他看到形象,聽到的聲音,在一定距離內,可以透過儀器接收到。”
良辰美景現出怪異莫名的神情。
我又道:“他一定不願意告訴你們的事給別人知道,所以才用這種怪方法。”
兩人同時吁了一口氣,顯然巴圖用這種怪方法告訴她們一些事,使她們疑惑了許久,憋了許久的疑惑,一旦有了答案,自然會鬆一口氣。
美景道:“他繼續寫的是:過去十年,開始三年的遭遇,我已經用隱秘的方式,告訴衛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