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嗎?”
巴圖的聲音有點憤怒:“告訴你,嚇是嚇不倒我的。我本來就是自願,而且,這種植入手術,沒有什麼大不了,我見過更大的手術。”
女聲問:“例如 ”
巴圖大聲回答:“例如換頭:A區主席的頭,就被移植在一頭強壯而年輕的身體上。”
女聲沒有表示什麼,接下來是巴圖在簽字了一紙和筆尖磨擦的沙沙聲。
(然後,聽到了若干不應該聽到的聲音,我和白素曾作過討論。)
(聲音,顯然是手術進行時的聲音:醫生吩咐護士遞交各種外科手術用具,一些金屬的碰擊,和醫生與醫生之間急速的交談。)
(聲音斷斷續續,並不連貫,出現在錄音帶中,不超過十分鐘,但實際進行的時間,怕有十小時,我相信那是手術實際進行的時間。)
(問題來了:這樣的大手術,絕對須要進行全身麻醉,在手術室中,沒有理由有錄音裝置,就算有,超微型錄音帶,也不會落入巴圖手中。)
(而巴圖又在被麻醉狀態之中,是誰在進行錄音?)
(我提出了這一點,白素的分析是:“超微型錄音裝置,可能一直在巴圖身上 ”)
(我道:“他全身麻醉的狀況之下,也能控制?”)
(白素側著頭:“控制的方法,可能十分簡單,我看這一段錄音,是在偶然的情況下記錄下來的,詳細的情形,以後若還有機會見到巴圖,可以問他。”)
(我忙道:“當然再見到他。”)
在手術完畢之後,又是巴圖和女聲的對話。那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
先是女聲說:“你體質極好,外科傷口,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巴圖“哼”地一聲:“我有一股顏面神經,好像在手術進行時,受到了干擾。你看,現在我笑起來,嘴角向上彎的程度,並不對稱。”
女聲“哦”地一聲:“不是很看得出,可能慢慢會好,現在,我們要做一些試驗,有一疊圖片,須要你凝神向它們看。”
(在這句話之後,是另一段對話,可知錄音受控制進行,認為沒有必要就停止,可以使錄音帶發揮最大的作用,記錄下更多聲音。)
(控制錄音的人,當然是巴圖 這種情形,那女聲所代表的勢力,可能根本不知道,一直不知道。)
(巴圖畢竟是一個極其出色的人。)
(猜想在兩段對話之間,巴圖做的事,是凝神看一些圖片,也可想而知,那是植入手術是否成功的一項測試。)
(如果成功,巴圖眼中看出來的圖片,在五百公里的範圍內,都可以透過儀器,在熒光屏上顯示出來。他講的話,同樣也可以在一定的距離之內,被儀器接收到。)
(這種情形,相當可怕,若是進一步,植入的電子零件,竟然能接收到人的思想,那就更可怕,人就完全沒有了自己,只好接受控制了。)
(另一段對話,還是巴圖和那個女聲。那位女士究竟是什麼人,我和白素,一直想不出,只知道她身材豐滿,而且樣子一定十分特出,因為巴圖一見就認得出她。神秘的是,見了她,就已經是參與了極度的秘密,由此可知,她一定另外有一個公開的身份,而由她公開的身份,絕對無法聯想到她的秘密身份。)
還是女聲先開口:“好極了,一切都合乎理想,太好了,現在,你再看這些幻燈片,你看,你認得出那是什麼地方嗎?”
巴圖先是不肯定的“唔唔”聲,不一會,他就興奮地叫道:“蒙古,蒙古草原。”
他叫得那麼興奮,自然大有道理,因為他出生在蒙古草原,是一個孤兒,雖然他離開蒙古草原許多許多年了,但是出生地的風光,總會喚起一些童年的回憶。
女聲問:“好眼光,你可看得出,這是哪一部分的蒙古草原?”
巴圖笑道:“只怕世界上沒有人能分得出來,除非有特別的地可供辯認,蒙古所有草原,都一樣,從外蒙的唐努烏梁海,到內蒙的扎費特旗,都不會有什麼不同,這是哪裡?”
女聲說:“真巧,就是原屬唐努烏梁海的西北部的一處大草原。”
巴圖問:“給我看這圖片,有什麼特別意義?”
有一下機器運轉的聲音,可能是換了一張幻燈片,巴圖的聲音響起:“那麼多人,咦,有許多軍人,好傢伙,穿將軍制服的,至少有五個人,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他們圍著的……哼,象是一些失事飛機的殘骸。”
女聲充滿